灵宝瘪瘪小嘴,低低的应声:“好……”
然后他就像个小媳妇儿似的跪坐在柳虞手边,聚精会神的盯着柳虞。
庄墨行这才放心的回房拿药包,这药包是师傅指导着他配制的,有帮助灵气快速吸收融合的效果。
因为药材搜集十分讲究缘分,他搜集了多年也才得了四副,师傅、他、灵宝三人消耗三副,这剩的一副正好给柳虞用上,也算物尽其用。
大约两个小时后,药汤熬好,期间庄墨行给柳虞换了不少次毛巾,她额间的热度成功降下,只余低烧般的热度。
药成,庄墨行把滚烫浓稠的药汁从陶罐中倒出,装入瓷碗,入碗的瞬间激起阵阵苦涩刺鼻的药气。
灵宝在一个小时前,那锅药被热火熬制出苦味的时刻就想躲起来了,这药味唤起了他被师兄捏着鼻子灌药的艰辛回忆。
他记得当时自己怎么哭师兄都不松手,那碗药喝下去他的舌头整整苦了两天……
直到上山看他们的刘奶奶见他可怜,给了他几颗糖果吃下才好些。
灵宝正回忆着呢,庄墨行就端着被冷水浸至温热的药汤进房,眼神触及到他手上的药碗,灵宝飞快的直起膝盖跳下床,缩进角落的窗帘后方。
他爱莫能助,只能满眼同情的望着昏迷中被喂下一勺勺‘毒药’柳虞。
灵宝只忍心看两眼,就用小手挡着眼睛出去了。
他要是知道有个成语叫做于心不忍的话,一定会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没花多少时间,庄墨行就把手中的汤药喂空,喂昏迷的人喝药竟然比喂灵宝喝药容易得多。
庄墨行颇有默契的和灵宝一样,想起当初那场喂药经历。
在庄墨行端着药碗出去的下一秒,灵宝手里握着什么神秘的东西溜进柳虞的房间。
熟门熟路的爬上床,小小的背影背对着房门响起一阵‘窸窸窣窣’塑料纸摩擦的声音。
随后一只小黑手捏出一颗粘腻拉丝、化了快一半的糖豆塞进柳虞口中。
粉色,不及指甲盖大小的一颗。
把糖塞进柳虞嘴里后,灵宝舔了舔指尖沾着的糖渍。
视线转移到透明带着些流光溢彩的塑料糖纸上。
可能因为天气温度不低,糖果又放置太久,糖身化得厉害,糖果取出后糖纸上还残留着不少半融化的粘糖。
灵宝把糖纸拉直展开,小兔子似的门牙珍惜的把糖纸上的糖一点点刮入嘴中。
最后剩下一些门牙刮不干净的,他也一点点舔干净。
可能因为男人带孩子只要活着就行,不太注重细节照顾,灵宝长这么大极少吃糖果,吃得最多的甜滋滋的东西就是师兄做的减料糖饼。
穷,有时真的能限制人的眼界,因为他根本没有机会看到一些东西,何况体验尝试。
把被舔得干干净净的糖纸丢进房间角落的垃圾桶,灵宝又重新爬上床躺在柳虞身边陪着她。
灵宝刚趴下没多久,柳虞的指尖微微抽动。
随后眼睑颤动着睁开,嘴里甜丝丝的,嘴里吧唧着感受两秒,察觉到右手手臂有重物压着,转头一看。
一只黑灵宝。
灵宝黑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柳虞,与柳虞眼神对上的那一刻,他惊喜过头,小嘴大张却喊不出声。
足足对视五秒后,他才爆出惊天的尖叫声:“师兄!小虞姐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