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只能静静旁观着柳虞倒在寒风中等待伤口凝固,待能爬起身时才蹒跚着继续寻找食物。
他跟了柳虞整整一天。
看到了她与那些穿着同样破烂的幸存者们争夺食物,也看到了她为了一口饮用水能干多少苦活累活。
直至气温低到吓人的后半夜来临,柳虞才拖着沉重剧痛的身体钻入一间漏风的大帐篷。
她在密集的人群里头寻摸到一个小角落垫上纸皮躺下。
庄墨行感觉这一天好漫长,长到他身心俱疲,不忍再看。
可柳虞就在眼前,他移不开视线。
此时他的情绪终于渐渐平静下来,眼中的暴虐转变成说不出口的痛楚。
他紧挨着柳虞侧对的那面躺着,没有实体的鼻尖轻触着柳虞结痂的额头,恍然像将她拥在自己的羽翼下,想让她感受到温暖。
就在两人隔空相拥之刻,一点微弱的光点悄然从庄墨行的胸口溢出。
在庄墨行浑然没有察觉时,这些光点牵动着他怀中一张灵宝近期画成的符箓飘出。
这张符箓可能因为是灵宝第一次用大张符纸画符,所以上头附着的灵力微量且不稳。
不过也许正因为这样,这张符箓才能被光点牵引着穿过隔膜落至柳虞躺着的纸板上。
要知道刚刚盛怒的庄墨行投掷出多少张符箓,结果没有一张成功穿透隔膜。
等符箓静静躺到纸板上时庄墨行蹙然机警望过去,陡然瞧见极熟悉的符箓。
他瞳仁不受控的一紧,随后便迅速摸上自己衣兜。
里面两张灵宝炫耀着塞进去的符箓已然消失了一张。
他说不清自己此时的情绪是惊喜还是惊愕!
随着柳虞在这个陌生基地游荡了一天,他知道真正能发挥效用的符箓对基地中的幸存者们来说是多么珍贵有价值。
以柳虞目前的实力突然拥有一张符箓,不一定是好事。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他尝试着去捡那张意外掉落至柳虞身边的符箓,可隔膜再次发挥它的能力,隔绝掉他所有举动。
他焦急的神色逐渐暗沉下来。
随后紧盯着柳虞沉睡中也紧皱的眉头一瞬,随即心尖一横将剩余那张灵宝绘制的符箓也取了出来。
他将这张符箓折成三角,对着柳虞前胸口袋一点点靠近。
他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再次成功,但也只能拼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