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乖宝儿的眼中,威名远震的临淄王都是个见着小野狗都要喂一口食粮的大善人。
必须说,临淄王和王妃娘娘对这惟一的女儿真的爱宠至极,保护的太好了。
自然了,他跟光子他们对她也历来宠爱,到底整个王府也便这样个女娃儿,年龄还最小,小柴禾这样寡言少语的人,乖宝儿每回和他闲嗑一些无趣的话他全都还可以回话。
只是这也不排除是因为乖宝儿是苏明明的女儿的缘故。
小柴禾把乖宝儿从大石头上抱下,塞到司马冼的怀中:“将她带回去,一会儿工夫王妃娘娘又应该找了。”
乖宝儿皱着小脸说:“那小健叔叔跟我们一块回去吧。”
司马冼笑说:“回去吧,你一人在这里坐着做啥?你在这里坐着就可以逃避责骂了?不过就是一顿训,看将你吓的。”
小柴禾抿唇,面上没神情变化,司马冼知道他不可能因为一顿训而怕,说这话也仅是为调侃罢了。
司马冼心中更加明白,小柴禾惟一能担忧怕的事儿是啥。
因为他是惟一一个知道小柴禾对苏明明的心眼的人,并非小柴禾乐意跟他说的,光子他全都从没表现出来过,司马冼能知道,因为司马冼无意间撞破了他的一个事儿,并且这明明才11岁的小屁孩儿,却不知为什么精明的很。
自此他就成了惟一一个知道小柴禾的秘密的人。
“你这是咋了?看着面色这样难看,不会是真的出啥事了吧?”司马冼才正经的问。
乖宝儿也眨巴着一对水盈灵的大眼看着小柴禾,非常好奇的模样。
小柴禾看了眼他们两,淡声说:“他知道了。”
“他……”司马冼哽了一哽,这多年来的默契叫他一下明白了啥一样,看着小柴禾的目光都多了三分复杂。
小柴禾接着淡声说:“我要留下。”
“但以么?”司马冼试探的道。
“我只想留下。”小柴禾定定的道。
乖宝儿奇怪的瞧了瞧司马冼,又瞧了瞧小柴禾,看着这二人间奇怪的互动,只可以伸出小手抓了抓脑壳,蹙起了小脸,为啥她又听不懂他们讲话了?果真还是她太笨了!以后要认真念书,再也不在课堂上打瞌睡了!
明明见着小柴禾时,果真也没有训,算是预料里的结果,但她免不的失望。
就是看着跟前低着头站她面前的男娃儿,明明个子已然比她高出一个头了,却依旧习惯性的孩儿一般低头认错的模样。
看的明明到了嘴边的责备的话都说不出了,只可以没有好气地说:“别站着了,一会儿工夫随我出门办事去。”
小柴禾心中轻快了三分,面无神情的神情都松缓了好多:“是。”
明明轻看了他一眼:“你不要觉得我拿你没有办法,再敢胡闹我可不饶你!”
这回小柴禾刻意放水的考试,到了明明的眼中,就是一场孩儿气的胡闹。
小柴禾心中苦笑,她从没真正的懂他。
只是不懂也好,一生不知道,便叫他一生守着这秘密,安安静静的守着便好。
光子笑嘻嘻的凑上来:“你看,我就说我姐肯定不会太责怪你的,你一道上那忧愁的模样干啥嘛,我就等你下回考中了进士了,咱们再一块去长安考进士去!左右我这挂车尾的进士老爷,明年的春闱定然是没有戏的。”
明明好笑地说:“你且给我安分点吧,我如今可正气着呢。”
光子倒正二八经的模样:“二姐我可是说的实话呀,便我如今这水平,考中进士全都算运气好了,明年开春上京赶考,这进士我是万万不敢想的,你可别真觉得我跟姐夫一样厉害了。”
当时萧青阳14岁中解元,紧接着次年春闱就中了会元,殿试就中了探花,这一路下来的荣光数之不尽,迄今在科考的考生里依旧被传为佳话。
光子因为这事得瑟,每每听见旁人谈论这事儿,全都要非常得瑟的插嘴一句:“这可是我姐夫!”
明明轻看了他一眼:“看你这没有志气的模样,无论怎样也不可以考前怯场,给我好好温书,明年即使考不中也要拿出12分的精神来,下场好好试一试水。”
光子赶忙笑嘻嘻地说:“知道啦姐,如今还早呢,总要叫我歇几日吧。”
明明轻哼,才说:“确实的歇几日,否则你这亲事可还没着落呢。”
光子闻言就是惊喜的两眼放光:“亲事?!姐给我提过了?”
明明笑说:“和司马家那里已然通过气了,想着过几天就把这门亲给定下来先,就是亲事的话,大约是要等到明年秋天了,一来亲事预备也要费些时间,二来你明年开春就要上京赶考,如今的好好预备考试,因此也不好耽搁。”
光子激动的差点蹦跶起来:“二姐!你太好了!”
明明没有好气地说:“你可地给我用功念书,姐以后对你更好。”
“我肯定的!”
明明随之看着小柴禾笑说:“光子整天里这样盼着成婚,你看着也没有点想法?如果有中意的娘子,便跟我提。”
小柴禾面无神情地说:“先立业再成家,如果要娶妻还是等到我考上功名了再说完,否则也是憋屈了人家。”
小柴禾如今是看出来了,如果他不找个理由把这事给搪塞去,恐怕明明看着光子成婚了,真要控制不住给他也找个老婆。
明明闻言便虎着脸说:“你也知道立业?还不给我好好用功!”
小柴禾赶忙说:“向后开始用功,下回秋闱肯定好好考。”
下回就是3年后了,起码3年不必愁了。
明明哪儿知道小柴禾心里的小算盘?闻言倒很满意的点了下头:“你如今知道努力了便好,3年后你定然可以考的好。”
“是。”
乖宝儿欢欣地说:“母亲也不生气了,小舅爹要定亲了,乖宝儿要多个小舅母了!”
这定亲的日子便选在了半月后。
这半月算是光子过的最难熬的日子,整天里紧张激动的,夜间睡不着还要去吵小柴禾,小柴禾后来受不了他,直接把人丢出去。
乖宝儿每日都看着发呆的光子喀喀的直笑:“小舅爹这是叫相思苦么?是不是戏本子中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