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徐氏听言,瞬间一个激灵,飞跑来,急不可耐地想看苏明明的惨状:“哪呢?”
“山坡下边,快搭把手,谁到下边去瞧瞧?”
徐氏连声叫起:“快来个人到山坡下边瞧瞧啊。”
苏亮二话不说就向下跳:“我去!”
“亮子你小心点,这山坡有点抖啊。”
苏亮抓着一条绿藤,“没事儿,山里我很熟悉。”
他虽说年仅十七,但来惯了山里,家里的柴禾一向都是他到山里砍的。
徐氏的眼滋溜一转,心想,不行,苏亮对那妮子偏袒的厉害,不能让他一人下去。
于是立即尖着嗓门叫起:“我说,你们这帮丧天良的,亮子才十七,还是个半大小子呢,你们一个个不下去帮忙呀?我女儿要有个差池,我不会放过你们!”
村人心中一阵膈应:“大婶子,哪有你这样说话的?”
眼见又要吵,一位老大爷赶忙站出:“都别吵吵了,救人要紧,亮子一人确实拉不起来明明,再下去两人帮忙吧。”
这老翁在村子中有一些地位,他说话,便没人吵了,随之几个年富力强的男人主动帮忙。
徐氏在上边看着,心中激动,就等着看苏明明媚药发作的样子,届时,清白不保,她不想嫁徐棺材都难!
“找到了,找到了!”
下边,苏亮把明明背在背上,顺坡爬上,另外几个男人帮衬着。
所有人脸面上都没徐氏期待的表情,基本上下去时怎样上来时就怎样。
“快去找大夫瞧瞧吧,孩儿头上破个大口子,应该是滚下山坡时摔的!”
徐氏赶忙拨开人群凑上:“诶呦,我的明明,你急死我了,快叫我看看咋了?”
苏明明虚弱地咪着眼,端详着这女人。
身段苗条偏瘦,眼皮子耷拉着,形似三角眼,一股子算计味儿,头上插一根银簪,虽说并不起眼,但对庄户人家而言,也很不寻常了。
“娘,我今天割草喂猪,想不到路过这山坡,脚下被什么绊倒,便滚下去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还好你们找上来了,呜呜呜……”苏明明说着就哭了起来。
徐氏却不敢相信地端详着苏明明,眼珠子都要出来了。
不该呀,这妮子明明喝了药,即使逃了,也不该到如今都还没事啊?毕竟,那媚药那样烈,一旦发作,全身通红,呼吸困难,可此刻看她,却一点异常都没。
是不是已然解毒了?徐氏怀疑地看着苏明明,尖声叫道:“诶呦,明明,衣服咋烂了?在山里呆这样久,莫非遇上了啥事?哎哟哟,光天化日,哪个杀千刀的做出的这等下流事?”
当下,把她硬塞给徐棺材看来是不行了,但如果找到那个为她解毒的男人,讹几笔钱,那也是很可以的。
徐氏心里算计着,顿时嚎哭起来:“我可怜的女儿,命咋就这样苦诶,偏生给人糟蹋了!”
苏明明视线一冷,就知道这妇人没好心。
第一个不乐意的是苏亮:“娘,你胡咧咧些啥?你哪只眼看见明明被糟蹋了?山上荆条多,她滚下去,划烂衣服不是很正常?”
徐氏却不顾苏亮,只管拉着明明掉泪:“明明呀,你跟娘说实话,娘肯定替你找那王八蛋算账!”
苏明明这妮子,一向傻的冒泡,徐氏虽然暗地里总是虐待她,比如少给饭吃多派活干啊,在苏父那里嚼舌根说她不孝顺啊,但表面上,徐氏都是一副慈母的形象,再加上苏明明又是愚孝的性子,每次都能被徐氏哄地团团转。
苏明明心中冷笑,抽出手,眨巴了下眼:“娘,我就是一个人上山割猪草,不小心滚下边去了,没看见一个人路过,直到如今娘和哥来了,才看到人的影子,哪有人害我啊。”
徐氏视线一沉,这妮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机灵了?如果是先前,这傻丫头肯定扑到她怀中把实情和盘托出。
徐氏皮笑肉不笑地说:“家里分明还有猪草,你今天不用进山,娘觉得有些怪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