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明虚弱的呼吸着,眼圈都跟红了:“都是我不好,不过是伤了脑袋,便妄想着吃蛋补身体,家里的蛋哪儿是我可以吃的呀?咱娘每天操持家里,每日吃一个鸡蛋那是理所当然,我这些多年都白白让咱们家中养着,哪儿有脸吃那金贵东西?”
这话出,徐氏的脸一下子便白了,本来在院子里围观的村人们,也纷纷议论起。
“你个没良心的,谁每日吃一个蛋啊?我什么时候每日一个蛋了?”徐氏瞠圆眼,不断给苏幸福使眼色。
苏幸福也是个非常在乎面子的人,立即虎下脸说:“不准乱说,再乱说,仔细我将你们全都赶出去!”
苏明明赶忙往苏亮怀里一缩:“我错了我错了,求父亲别赶我出去,即刻要立冬,我出去莫非冻死?父亲娘亲,我以后再不吃蛋了,啥好吃的都给娘亲吃,给玉娟姐吃,我跟哥跟光子饿着也没有事,光子,你记住姐的话了?以后千万不可以不懂事,即使从别人那儿拿来的蛋,也要给娘和玉娟姐吃……肉也不准你吃。”
光子一听苏明明这话,心中憋屈的眼都红了:“光子从没有吃过蛋,也没有吃过什么肉,看着娘亲和玉娟姐吃的馋时,最多流口水,光子很乖是不是?”
“光子最乖,饿肚子,总好过被赶出家。”苏明明泪珠滚下,哭的肩头一抽抽。
光子哇一声哭出:“姐,母亲如果活着就好了。”
“对呀,母亲如果活着,定不诬陷光子是小偷,也不会在姐伤到脑袋时连个蛋都不肯给。”
终究有人看不过去:“老苏,你对自己的孩儿未免太狠心,孩丫头伤成这般了,怎么吃个蛋都不行了?你老婆一日一个蛋,分出一个给孩儿怎么地?还诬陷人孩儿是小偷,你说你这心怎么这样黑,便不怕你死去的原配三更半夜敲你门啊!”
“就是,看看这三个孩儿瘦的,你们两口子这是要遭天谴呐!”
徐氏尖声叫起:“休听这小毛丫头乱说,都什么和什么啊?他们随意乱说,你们竟然也信!”
苏亮咬牙说:“明明看大夫开药的费用,你都不愿意给,还是我找大夫借着,等着以后去镇子中做苦力挣钱还他!”
村人们又是议论。
徐氏眼都瞠圆:“家中的钱一时转不开,叫你先跟大夫借着罢了,哪可以真叫你去做苦力啊?”
苏明明又抹了一把泪:“哥,都是咱不好,错怪娘亲了,还觉得娘亲是刻意不给咱钱,如今看起来,是家中没有钱呀,全都是我犯傻,我还一直觉得咱家非常有钱呢。”
如果先前,苏亮肯定觉得苏明明又犯傻,得将她骂醒,但他此刻却总觉的苏明明变了,就顺着苏明明的话问下去:“为什么觉的咱们家有钱啊?”
“娘亲屋子中的妆盒中,有好银簪,还有个好手镯,看起来很值钱的……”
人群顿时哗然,许是那王大夫这会儿工夫也刚好在这里看热闹,听到这句话,马上控制不住骂人:“幸福媳妇你未免太过分,仅是六十个铜板,你还让亮子欠着,我以为是你家现在真缺钱,转不来,因此才答允了,想不到,你还真是厚脸皮啊!”
徐氏脸面上真是青白交加,死死的瞠了苏幸福一眼。
苏幸福这才冲苏明明大吼:“臭丫头闹够了没?非要将老苏家的脸丢没对不对?”
苏明明心中冷笑,老苏家的脸管他屁事!
可苏明明却还是“吓”哭:“父亲,明明错了,是明明错了,父亲别打我,上回父亲因我吃了一个玉娟姐的绿豆糕,打我一顿,叫我好几天没有下床,我,我再也不敢惹父亲生气了,父亲别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