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五却忽然压低声说:“难说,我听闻这回几位皇子争位,那是惨烈无比,当今这个皇上,并非原先的皇太子,他能走到今天,算是不易了。”
苏明明倒有一些兴趣:“吕五哥居然还知道这事?”
“我这不是常常跟外边的商人打交道么?特别是做毛皮生意的,消息都贼灵通,有事没事唠两句,我就知道了些,这历来皇位之争,都惨烈得很,仅是跟咱这乡下泥腿子没干系而已。”
苏明明歪着头说:“既然这样,看起来这个新皇也是一个厉害人物了?”
“那自然是,能赢的人,哪是简单人物?”吕五压低声说:“只是,他最厉害之处,大约是扶他上位的那个人,新皇登极,立皇后以前,先封那人为宰相,可见新皇看重啊。”
“正所谓一朝皇上一朝臣,新皇登极,扶持他的人自然跟着鸡犬升天,但这个人,一上来便位及人臣,成为宰相,料来也确实是不得了。”苏明明笑道。
吕五眼一亮,想不到苏明明这乡下丫头,说起这种事来也很是头头是道,就也来兴致多说几句:“当然了,那个萧相的手腕可不同平常,传说,如果没萧相,新皇只怕就没有今天,新皇这样倚重他,也不是没道理,倒是那萧相,年龄轻轻,现在才不过二十多,便能坐到宰相之位,也是够厉害的。”
苏明明惊异:“是吗?”她还觉得会是一个老头呢。
“是啊,不过遗憾的事,听闻,那个新封的萧相,还没能接旨受封,就失踪了,听闻,是死了。”吕五口吻中都不免有遗憾。
苏明明眉峰一跳:“死了?”
“诶,站的越高,树敌越多,指不定给人暗杀了,也说不准啊。”吕五唏嘘:“可惜了这样一代英才。”
听着吕五说起暗杀,苏明明脑中便涌现出了那个被她“强”了的男人。
那个男人倒在血泊中,脸色苍白,却难盖风华,大约也是受到人算计吧?
苏明明霎时有点庆幸自己重生在这个贫寒农村了。
正想着,就见吕五的老婆房氏叫着吕五回家去了,吕五应声,这才跟苏明明说:“我先回了。”
苏明明点头:“好。”
随之也拉着光子回去,本来也仅是好奇心来了,随意问几句而已,倒没将这事太当回事,到底她现在这小农女身份,跟那一些人沾不上。
可等苏明明一回家,就看见了非常辣眼的一幕。
苏玉娟窝在姜玉宝怀中哭的惨兮兮,嗲嗲的声叫人浑身起疙瘩:“玉宝哥,我对你的心你是清楚的,我咋会跟徐兆刚那等人来往?我眼中,心中,唯有玉宝哥呀,可独独被那起子小人所害,现在村子中人全都不信我,都信那起子小人,如果玉宝哥也不相信我,那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这动辄就寻死觅活,苏玉娟是遗传了徐氏的真传。
姜玉宝被苏玉娟哭的心软,抱着她低声说:“我自是信你,徐兆刚那等人,湾头河哪家女儿会甘愿嫁他?你对我的心,我咋会不懂呢?玉娟,快不要哭了,哭坏了眼可不好。”
苏玉娟这才哭声小了几许:“可是,现在村子中人全都在胡说,我这名誉,定要沾染了玉宝哥,我也不敢跟你走近了,活着也没意思,索性死了去,起码留个清白!”
苏玉娟这话明显是激将法。
可提到名誉的问题,姜玉宝还真有一些犹疑,且不说他是书生,也是非常重名誉,便说苏玉娟现在跟徐兆刚有私的事传开了,以后他如果真娶了苏玉娟,岂非要给人戳脊梁?
在姜玉宝犹疑之时,苏玉娟察觉不妙,就捂脸要往一边墙上撞:“我不如死了,省的让玉宝哥跟着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