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也觉的蹊跷,但宫中办事,从来严谨,如果不是亲自核实过她家的果酒是真的,只怕压根不会应下这笔生意啊。”
吴员外脸色铁青,狠狠地砸了茶盏,恼羞成怒地说:“我吴家十几年的御商巨族,现在这酒的买卖居然被一个小小农女给抢了!这岂非打我吴家的脸面吗?”
原本皇上都对他家忌讳二分了,现在收敛锋芒,退到这么境地,已然憋屈,却不成想,自家的生意都要给人给抢了去,到时皇上觉的他家无用,直接抢去御商的头衔都不是不可能的事了!
一想到这儿,吴员外就气的半死。
正巧这会儿工夫又一个家奴仓促进来,脸色难看地说:“太爷,之前你施舍过140两银的那一对乡下夫妻又来,接连好几天,这是非要见着太爷不可啊。”
吴员外正火大呢,连应付的心情都没有了,直接吼说:“叫他们滚!啥东西!我们吴家也是他们这种低贱东西能攀附的不成?”
“是,是是,小人这就去……”家奴吓的回身就要跑。
那大管家却忽然说:“太爷,我忽然想起来,那一对夫妻貌似也是湾头河的人,那男人叫苏幸福,跟月明小店的老板同姓,也许……”
吴员外双睛微咪:“都是湾头河的人?还都姓苏?那难免沾亲带故,你去打探打探瞧瞧,如果大约有亲戚关系的,就叫他们进来。”
那大管家是一个人精儿,自然一下就听懂了吴员外的意思,点头:“是,我这就去问。”
说完,就回身出去,直接往府门边去了。
出了府,果真看见一对乡下夫妻在门边守着,正是苏幸福和徐氏。
徐氏这会儿工夫正抱怨着呢:“来了这几天了,总也不愿意见咱们,今天怕是又白来!”
苏幸福脸面上有一些臊红,气恼地说:“还不都是你要来!我都说了别来丢脸,人家啥样的人家,哪里有工夫见咱们?”
徐氏看了他一眼:“就你这心气,恐怕谁也都懒地去求,合该一生没有出息!”
“你!”苏幸福凶狠的瞠着徐氏,眼看着就要吵起来。
却见这吴家的大门应声而开。
两夫妻赶忙住了嘴,巴巴的望向了那打开的大门。
本来觉得又是那家奴出来说太爷太太没有工夫见,谁知出来的却是另外一个面容,这人年岁有一些大,穿着打扮也甚是讲究的体,可见身份不同平常。
徐氏眼都跟着亮了,苏幸福更加一眼就认出来,这人就是吴家的大管家,那天在街头,跟在吴员外身旁讲话的人!
“你们就是上回我家太爷在街上救助的人?”大管家出来就问。
苏幸福忙不迭地走向前去:“正是,正是!这大管家,怎的劳烦你老专门出来一趟?”
徐氏一听,就谄媚的笑了声:“原来是吴家的大管家大人,这通身的气派,我这乍的一看,还觉得是吴家当家太爷呢!”
大管家面色一变:“这话可不的乱说!”
徐氏吓的面色一白,悻悻地说:“是是,我多嘴了。”
本来她也仅是想奉承这大管家两句,谁知这马屁拍到马蹄上。
大管家讥诮,心中只愈发地看不起这二人,果真就仅是乡下没有眼色的井底蛙,是没有见过真气派的人,还当他是太爷?
此话无论真心假意,说出来都是要不的的,在这高门大户侍候,无论身份再高的奴,那也仅是奴,当着这几个家奴的面,公然叫他做太爷,那是要让当家主人知道,非要叫他好看。
这没有见识又愚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