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夫人一上舆车,整个人就奔溃一样,死死的拉着吴员外的袖子哭嚎着说:“太爷!这手帕当真没有假的,这庆阳镇压根都不可能有这样好的料子,更不要提那刺绣,明明就是出自,出自……”
吴员外的面色也难看起,忿忿的一拳锤在小桌上:“也未必就是她,一块手帕罢了。”
吴家现年一开头就是各种霉运当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回的事儿如果真的,恐怕吴家连最终一点期盼也算泯灭了!
吴员外自然就不乐意去承认,宁可抱着侥幸的心眼去想。
但现实能叫他有侥幸的机会么?
吴夫人拼命摇头:“不,不!这所有都太巧合了,这妮子刚好16岁,这手帕又刚好在她手中,我如今细看她的样子,都貌似能看出二分她娘亲的轮廓!那孩儿没有死,那孩儿居然真没有死!”
“你给我住口!生怕外人听不到么?”吴员外呵斥一声,恼的要命。
吴夫人却有些癫狂了一样,连声说:“太爷,这可怎样是好?这可怎样是好?这是要叫我们吴家彻底完了啊!”
吴员外深吸气,狠声说:“完了?我吴家兴盛了这多年,可不是为换来今天一句完了!”
“那应该怎样是好?”吴夫人赶忙道。
吴员外眼眸中都泛上了冷意:“当初那孩儿死没有死我不知道,现在,她是决不可以活!”
……
“二姐,明晚就是彩灯会了,咱们明天早早的吃了晚餐,就去镇上好不好?”光子欢欣的道。
苏明明轻笑:“明晚咱们去悠然阁吃晚餐,到时直接关了商铺就去看彩灯,你说怎样?”
“太好喀!”对小孩儿而言,可以出门吃完大餐再接着玩,可最高兴不过的事了!
光子开心的都要蹦跶起来:“明天我要穿那件姐给我新买的春衫。”
明明捏了下他的小脸:“你倒想的周全啊。”
光子喀喀的笑了:“光子第一回看彩灯,自然要想周全,姐看过么?”
明明想了下,记忆力貌似也没,就摇了下头笑了:“我也没有看过,到时与你一块去看,也跟着光子见见世面去。”
虽然笑着,就是心中想着吴家今天反常的举动,她心中依旧觉的不咋踏实,总不安稳,眉宇间都没舒展开。
……
第二天,彩灯会。
天还没黑,大街上就已开始挂起各色羊角灯,这些羊角灯部分由当地衙门出资预备,但大多数,却还是由当地商户出钱,一图喜庆,二也是为脸面。
就如若吴家这种死要脸面的大户,就承包了整整一根街的彩灯,其它的大户自然也不逊色,撒出钱来筹备,整个庆阳镇都沉浸在了难的的欢欣氛围中。
光子一下学就蹲在商铺门边的门槛儿上,傻呵呵地看着别人在路旁装羊角灯,还不时的叫着:“二姐,姐你看,那一个兔子羊角灯好漂亮,晚间亮起来肯定最好看!”
好容易盼着到黄昏,明明早早的收商铺,和苏亮光子一块去悠然阁吃顿饭,之后就直接看彩灯去。
光子这一路欢欣的不得了,坐驴车上都探着头不住的到处瞟街边已然装好的各式的彩灯,就等天黑亮起来了。
一辆简单青灰舆车迎面而来,苏亮赶忙赶着驴车往旁边避让,两车擦身而过,那舆车的车窗帘子就被一柄折扇挑开,露出温润的面孔。
“今天上元节,这小镇上的彩灯会倒热闹。”
赶车的家奴却像是书童打扮,笑说:“虽比不的长安,但看着这样子,倒也热闹,少爷难的喜欢,今晚先安置下,再出来来看看也是好的。”
“小地有小地的好处,不见的比不过长安。”
家奴闻言就是轻叹气:“小得知道少爷心中是不愿意回京的,远在基山书院儿念书,虽然远了下,但好赖也图个清静,更况且,这次次京,就是为那件指腹为婚的亲事,实在是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