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员外脸面上的笑意有一些僵直了,拽了拽唇角说:“这样,也着实可惜了。”
端木阑把他脸面上的情绪看在眼中,神情愈发的淡漠了:“这回来,也是要给吴员外传一句话,吴家到底是十几年的御商,皇上即使一时气头上让吴家失势,也仅是一时,总有机会东山再起,切莫着急。”
此话一出,吴员外的神情就瞬时舒缓了,端木阑这话的意思,就是要让吴员外彻底安心了!
吴员外欣喜地说:“那就多谢端木少爷叮嘱。”
端木阑才说:“吴员外还有宾客,先去招呼宾客要紧吧。”
吴员外才想起来还有个定时炸弹没有解决呢,面色又仓皇了三分,赶忙说:“那,那我就先去了。”
说完,就仓促出去了。
端木阑身旁的家奴才进来:“少爷,咱们啥时候走?”
端木阑说:“不急,我先去镇上一趟。”
“去镇上做啥?”家奴满头雾水的道。
“找人。”
端木阑说完,就阔步出去,他打小到大都过的平淡,几近也没特别的冲动,即使这回京师中来信,叫他回京完婚,他虽然有一些抵触,却也接受,对他而言,貌似没啥事儿值的他过于于在乎。
但昨天晚上他一夜未眠,跟前都是那女人在挂满彩灯的街头逐渐消失的身影,他第一次觉的无比后悔,没可以问清楚她是哪儿人,家在何处,第一次从内心深处里升起一股子冲动,想去找她,即就他知道,庆阳镇虽小,却也不是咋随意就可以找到一个除了名字啥都不知道的人。
但他就是,想试一试。
家奴正呆怔时,端木阑已然走出老远了,家奴心中一惊,才赶忙赶上:“少爷,少爷。”
守门的家奴得了吴员外的吩咐,把苏明明请进去,往大厅去。
苏明明做买卖也有一阵了,镇上的大户人家接触的或好多,类似吴家这样装修奢侈的大宅也见过好多,因此进来也没啥特别的惊喜感,反倒那整体的装修,太过侧重露富,反倒少了内涵,叫人觉的有一些俗气。
苏明明之前院儿的庭院中穿梭进来,那家奴就在前边说着:“姑娘就在前厅等,我们太爷好快就去前厅见姑娘了。”
“恩。”
“前边就是了。”家奴引着路,走过一个转角,就从那假山丛中绕出来了。
苏明明一出来就看见不远处正迎面走来的端木阑,不禁的怔了怔。
端木阑恍惚间看见她,还觉得自己在作梦,愣忪了许久,才有一些惊喜地说:“是你?”
苏明明神光却带了三分怀疑,这男的和吴家是相识?那昨天的事儿……
就是心中怀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少爷原来是吴家人?我倒眼拙了。”口吻中带了三分凉意。
端木阑却笑说:“我不是吴家人,你忘了?我姓端木,我们家和吴家是旧识,这回我回乡路过此地,刚好登门拜会,因此才在这儿,倒是苏姑娘,你怎会在这儿?”
苏明明看着他这样子不像是撒谎,心里的戒备也稍微放下了几许,他如果跟吴家是一伙的,昨天也不必那样费心的帮他。
“我来是找吴员外有一些事儿商议,今天倒巧了。”苏明明一笑,就说:“那我先进去了。”
端木阑笑说:“好。”
目送着她走进了前厅,端木阑才叫住了刚才给苏明明引路的那家奴:“刚才那一个姑娘,是啥人?你可知道底细?”
吴家那家奴赶忙悻笑着说:“回端木少爷话,那一个是月明小店的老板,是湾头河人,大约是跟吴家有一些买卖上的往来,因此今天才专门来的吧。”
“原来如此。”端木阑不禁的笑了。
不知是不是上苍分外眷顾他,因此才给了他重逢的机会。
端木阑身旁跟着的那家奴蓝云气喘呼呼的追上来:“少爷,我总算追上你了,如今,如今要小地去牵舆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