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段哥哥。”
端木阑心中抹了蜜一样的甜,笑意都更深了三分。
“我家唯有个亲姐,并没妹子,今天倒第一次当了哥哥。”端木阑笑着说。
“我本来就有个哥哥,还有个小弟,哥哥痛我,小弟也乖巧,一家人过的倒也和乐,虽然之前日子清贫了点,但一家子在一起,咋也不觉的辛苦,我觉的这样子的生活就很好,”苏明明吃了口酒,就絮叨地说起家常,端木阑总可以轻巧叫人放松下来。
这人,看着单纯又纯粹,就是苏明明在他地跟前,也经常觉的自行惭愧。
端木阑静静地看着她,她吃了点酒,白皙的脸染上了几许绯红,多了三分娇俏和天真,那对幽邃的眼睛,此刻也放下了戒备,明亮如星辰,闪动的分外漂亮,她仅是说着闲散又琐碎的家常,却貌似在说起最幸福的事儿,向往,又满足。
他不由有一些痴了,他不知这算不算一见钟情,他只知,此刻此时,他就已泥足深陷。
苏明明说着说着,神光就轻轻暗然下,如果没萧青阳的出现,她如今的生活,又是怎样呢?
苏明明忽然转过头来:“既然你家在长安,恐怕在庆阳镇也不可以多呆吧?计划什么时候走?”
端木阑有一些仓皇的避开目光,抿唇,才轻轻缓过神来,状似平静地说:“不急。”
不急,是因为不舍。
“恩。”苏明明不知是不是心中想着事儿,此刻回应的如有所思。
“你别吃多了,小心一会儿工夫不好回家。”端木阑看着她吃了一杯又一杯,控制不住提醒。
苏明明拽出一缕笑来:“噢,我没有留意,险些吃多了。”
端木阑看着她有一些苦涩的笑,胸口都跟着轻轻一疼,他不知道这姑娘经历过啥,但他却很想去了解她,她究竟,是一个啥样的人呢?
一顿饭吃完,苏明明就跟端木阑拜别:“段哥哥下午想四处游玩,我本来也想奉陪,只可惜买卖上还有好多事儿等忙,着实没空,下回肯定带你到处走走逛逛。”
端木阑笑说:“没事儿。”
随之看了她眼,有一些担忧地说:“仅是你吃的有些多,一人能回去么?”
苏明明笑着站起身:“太小看我,我还没差劲到这地步呢。”
端木阑才安心,和她一块向外走:“那就好。”
二人刚走出了雅阁,却见佟老板刚好迎上来,笑着说:“苏姑娘,我刚好有一些买卖上的事要跟你商议呢。”
端木阑就说:“那我先走了。”
“恩。”苏明明点点头。
看着端木阑走了,佟老板才把苏明明又请回雅阁中,笑的菊花般灿烂:“我告诉,我刚得了个天大的好消息!”
苏明明看着他这样子就觉的好笑,问说:“啥好消息?”
佟老板乐呵呵地说:“是这样子的,善德公主的婚宴不是让搅和了么?咱们那果酒原本都没有摆出来,我都挺遗憾的了,却想不到,皇上为安抚众臣,专门把那两百斤的果酒尽数恩赏下去了!这回,咱们的果酒总算是名扬长安啊!”
苏明明神光也轻轻一亮:“是吗?这么甚好。”
佟老板开心地说:“这果酒赏了好多官吏,所以咱们的果酒一时间声誉大噪,销量都高了数十倍,长安的悠然阁,整天里门槛都快要给人踩烂了,就为抢酒,那一些名门贵族,不惜小姐求酒。
你说,这是不是一个大好时机?如果你可以在京师中开个酒坊,到时依旧照着庆阳镇的规矩,一部分供应京里的悠然阁,一部分留着你自个儿的月明小店散卖,那咱们也是挣大发了啊!”
苏明明霎时有一些傻傻欲动,长安这样大的商机,如果错过,确实可惜,特别是如今皇上赐旨恩赏了百官果酒,这免费的广告都打出去了,如果不乘热打铁,岂非放着金子在地面上不拣?
佟老板激动地看着她,非常兴奋的模样。
但她却忽然想到,如果她去长安,遇上了萧青阳咋办?
想到这儿,苏明明发亮的眼睛就暗然了三分,她自然不怕见他,就是她还没完全放下,还没想好要怎样面对他,她怕见着他后,她再输一回。
佟老板看着她犹疑的模样,都急了:“你还犹疑个啥劲啊?这多好的挣钱机会啊!不要白不要啊!”
苏明明摸到了袖里的手帕,胸口都跟着轻轻一颤,要查这手帕的来历,也只可以去长安查,要发展月明小店的买卖,也早晚要去长安,难道她就为这样一个男人,断了自个儿的财路,断了自己查那件不为人知的阴谋的线索?
苏明明神光瞬时坚决三分,攥紧了手中的手帕,一咬牙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