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引起好多人的兴趣,连苏明明也觉的着实有意思,饶有兴致地看着。
家奴一声令下,仨人与此同时开始抚琴,琴音婉转,绕梁不绝,人人全都几近为他们捏一把汗。
相比下,那吴楠京琴艺只算平庸,算他倒霉,这题他最不擅,好快就败下阵来。
曾文佩琴声温软。
端木阑却是大气恢弘,颇有男人气概。
二人较量不相上下,苏明明凝神听着,也非常紧张,整个大厅之中,除了那两相较量的琴音之外,就是连呼吸声都机会听不到,一个个屏气凝神的听着。
纠缠良久,曾文佩的琴声貌似越发乱,心神也逐渐急燥了,着急下,一不当心就挑断了根琴弦。
只听叮一声,琴弦断裂,曾文佩面色发白的坐那儿,端木阑一个收尾,就结束手上的曲。
大厅沉寂一会,随之就暴发出一阵叫好声:“端木三少爷果真厉害!长安第一才子的才名,当真是名不虚传啊!”
端木阑笑着拱手做谦:“是曾姑娘和吴少爷承让了。”
曾文佩非常窘迫的僵直在那儿,一时都说不出话来,她隐约能听见,有一些人已然开始低低的嘲笑她,袖里的手凶狠捏起,却只可以忍下,父亲现在在朝堂无权,她曾文佩稍微行差步错都可以成为那一些人的笑柄。
端木阑却并没多在乎她,直接打家奴手中接过那梅花灯。
大步向着苏明明走去。
“这彩灯送你,也权当我赔了你那百彩灯了怎样?”端木阑春风般笑意扬起,暖人心脾。
明明接过他手中的这盏彩灯,拿在手上将玩细看,难的笑的明媚又高兴,像个得了砂糖的孩儿:“好。”她真喜欢。
端木阑看着她明媚的笑脸,一时都有一些恍惚,不自觉间,看痴。
就是这笑脸落到萧青阳眼中,却显的分外刺目了。
一月,他一月没曾见她了,每日每夜,他想的快要发疯,这一路赶来,满身风尘仆仆,只为尽早见着她,却想不到,再见她,却是这种场景。
萧青阳通身的寒意骤涨,迸发而出的压迫气势只叫人心惊肉跳,一对鹰睛锁着大厅对边笑脸如花的她,胸口都貌似隐约作疼。
一贯稳重如追云,此刻都有一些悻悻的:“主子,要进去么?”
萧青阳面如寒霜,阴森又瘆人,却已然大步进去。
“我还觉得曾姑娘多厉害的能耐,敢来踢馆胜出者,居然想不到,这样不堪一击,枉费我刚才还想着,指不定曾姑娘要借此机会扬名千里呢。”
一个讥讽的声响传来,不大不小,却足以让整个大厅听的一清二楚。
“就是,既然没有这能耐,便别打肿脸充胖子啊,才名,可不是那样好的的,如果才名的不到,反倒叫自己颜面尽失,可真不划算。”
“诶,独独人家愿意去搏一搏,也图个勇气可嘉,如果我呀,还不敢去扔这脸呢。”
三五成群的几个闺阁小姐从那纱帘后走出来,笑的分外奚落,一边嬉笑着一边直接往二楼的雅阁去了,诗会结束,自然不会继续逗留在大厅了。
整个大厅都逐渐空荡下。
依旧僵坐大厅中央的曾文佩,面色青一阵白一阵,如果细看,貌似能看见她全身都在轻轻发抖,不是怕,而是忿懑。
苏明明听见那几个小姐的讲话声,不由一怔,抬头望向那大厅中央的女人,讶异地说:“那个是谁?怎的成了众矢之的?”
“曾上卿小姐,曾文佩,她本来就很遭人嫉恨,大约,因为才貌不俗的缘故,近来曾上卿被免职,闲置家里,曾家现在朝堂无权,那一些嫉恨她的人自然也便敢蹬鼻子上脸了。”
曾文佩仨字敲在苏明明的脑筋中,面色轻轻一白。
是她?
“咋了?”端木阑貌似留意到了她异样的情绪。
苏明明抬起头,拽出一缕笑来:“没事儿。”都是前尘往事,想这些做啥?
她随手端起杯茶来,想吃口茶平复一下心中轻轻泛起的波澜。
但这一抬起头,就貌似感觉到一道狠厉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明明轻轻困惑的回头看去,却看到一张熟悉的不可以再熟悉的容貌。
一个多月没见,却貌似已然时过经年,他依旧那样清冷如霜,风华万千,她曾猜过他们也许会再见,到底同在长安,也不是没有可能,却想不到,就是3天,她就“撞见”了他。
苏明明面上的笑意瞬时僵直,脸白如纸,就是一分颜色,也看不见了,手一抖,那茶盏都翻在桌上,茶洒出来,沾湿了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