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阮玉嫱勾唇,就冲着其它人意味深长的一笑,带嘲讽的味儿。
曾文佩不想多问,直接僵直的坐下。
“诶啊,玉嫱,你不是说,今天端木少爷也要来?端木少爷这回可真是够给你脸面的。”
阮玉嫱得瑟的一扬头:“那是自然。”
家奴进来通报:“端木少爷来了,恰在前厅跟爵爷请安。”
立即一阵哄笑声传来。
阮玉嫱脸庞微红,嗔笑说:“去,把端木少爷请到大观台来,便说今天搭了戏台,这戏好看着呢。”
“是,小的这便去。”
女孩儿们又是一阵嬉笑打闹,看起来好不热闹。
……
苏明明已然带东子送酒来了,直接计划向后门进去。
守在后门的婆娘一见他们就认的,说:“我家大小姐说了,今天专门要品赏甜酒,叫苏娘子自去一趟后院,苏小姐请随我来吧。”
苏明明点点头,叫推着小推车的东子紧跟上。
那婆娘带苏明明穿过富丽堂皇的前院,假山甘泉,小桥流水,无一不精巧,这沉淀几代人的岁月的伯府,果真与吴家那等人家是不同的。
刚才走到大观台门边,就已听见了里边的嬉笑声,这些无拘无束的女孩儿们,总是可以肆意玩耍。
苏明明不知为什么,心中莫明的爬上一缕酸楚,农家女和世族女,貌似生来就是天壤地别的差距。
苏明明轻轻皱眉,这不该是属于她的酸楚,她从不是妄自菲薄的人,农女又怎样?她活的坦荡荡,并不在乎这些。
那这酸楚又究竟从何而来呢?原主么?她会是在乎这些的人么?
苏明明摇了下头,不再多想。
苏明明进来的那一瞬,整个大观台的嬉笑声就戛可是止,阮玉嫱瞥着正款款走进来的苏明明,眼眸中闪过一缕刻毒之色。
苏明明今天仅是一身简单的水蓝裙,头发更加简单的挽坠马髻,唯有一个碧玉发簪斜插发髻,简单却又动人。
该说,美女就算身披麻布,也是美的。
申小婉低声说:“这样个美女,也怪不得会入的了端木少爷的眼啊。”
阮玉嫱凶狠的看了她一眼。
苏明明耳力极好,她稍微留心就听见了她们的话,再瞧瞧那阮玉嫱眼眸中藏着的嫉恨,她忽然觉的,今天她来的这一趟,恐怕鸿门宴。
刚才她们提到端木少爷,是端木阑?
苏明明心中已然转了不知多少个弯弯道道,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随那引路婆娘进来,福身,算是行了礼节。
“大小姐,苏小姐来了,还带来了甜酒。”那婆娘道。
阮玉嫱神情倨傲的一扬下颌:“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阮玉嫱端详了苏明明眼,苏明明也不羞不恼,站那儿随她端详。
一会后,阮玉嫱才轻哼,满是鄙薄地说:“既然酒都送来了,便给我们尝一下鲜吧,也瞧瞧,这了不的的甜酒究竟是一个啥味儿。”
苏明明冲着东子点点头,那东子就赶忙一个用力,把酒罐子给搬进了。
苏明明神情淡然,貌似分毫感觉不到她的敌意,亦或她的轻视,声音清亮又随便:“阮姑娘请慢用。”
“那你还站那里做啥?来倒酒啊。”阮玉嫱轻哼,将架子摆的高高的,在她的眼中,自个儿是伯府小姐,正儿八经的世族女,跟这种农女出身的商人,就是云泥之别,她也有这资格来凶狠羞辱她!
苏明明已然感受到了阮玉嫱的不善,心中黯自警戒,回头冲着东子使了个眼色,东子赶忙机灵的取了勺子来舀酒。
那阮玉嫱却一下拉了脸,瞠着东子说:“你是哪里来的低贱东西,本姑娘的酒,也可以叫你这种人碰的!”
东子吓的全身一个颤抖,赶忙悻悻的把勺子放下:“是小的冒犯了。”
阮玉嫱嗤笑:“果真是上不的台面的东西,没有规没有矩的,我这伯府重地,比不的那一些小门小户的,别将在自家的那一套乱来的规矩往伯府带!也不瞧瞧这是啥地方,因此呀,这门第差别就是这样显然,别觉得攀了高枝儿就可以就凤凰,麻雀,终归仅是一个抚不上台面的麻雀!”
此话明面上是教训东子,这显然是冲着苏明明来的。
借着东子给她面色看?苏明明挑了下眉,她貌似跟这阮姑娘从没见过,也不知道她对她哪里来的这样大的敌意。
阮玉嫱这话一出,那帮淑媛小姐们个个儿拿着帕子掩唇笑起,合起伙来嘲笑她?
苏明明心中冷笑,她还觉得这些个打小知书达理的世族小姐都是些个啥东西,今天才算是开了眼。
“阮姑娘既然嫌我带来的家奴,那就请阮姑娘让伯府中的奴才倒酒好了。”风轻云淡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