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明明是想请京师中淑媛闺秀们看苏明明的好戏,谁知到头来都看了她自个儿的好戏,一想到那一些人现在只怕背地中都在嘲笑议论她那天的窘境,阮玉嫱就气地想杀人。
砰的一声,阮玉嫱随手抄起一个杯子就砸向了屋门,哭闹着说:“贱货,这贱货!”
屋门却随即被打开,爵爷面色阴森的进来:“谁教你说这样没有教养的话的?”
阮玉嫱面色一白,父亲最重子女品行,这话她之前也只敢在私下说说,哪里敢当着父亲的面说?
阮玉嫱赶忙说:“父亲,我刚才无非是气急了,父亲你也知道的,那天,那天,我被苏明明整的多惨,结果萧相来了,还叫我给她赔罪,我咋吞下这口气啊?父亲,女儿这回被欺凌成这样,女儿心中不甘呢!”
西宁伯合着眼摇了下头:“你不要跟我说这些颠倒黑白的东西,那天的事儿究竟怎样,你父亲我还不是瞎汉。”
此话一出,阮玉嫱的脸就白了一白,悻悻地说:“父亲……”
“这事提起来,虽然是你吃亏,但也是叫你长个教训,别总是这样肆意妄为,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明白了么?”爵爷沉声道。
阮玉嫱一咬唇,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女儿明白了。”
心中却骂道,即使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苏明明又算哪门子的人外人天外天?
无非是萧青阳一时的玩物而已。
定然是的!
但就算他的玩物,阮玉嫱心中还是嫉恨的,萧青阳身旁从没有过亲昵的女人,就算之前的曾文佩总是以萧青阳未来的宰相夫人自居,萧青阳对她的态度也是冷淡的不像话,谁能想到,这般一个冷傲高贵的男人,乐意为个女人出头?
阮玉嫱磨磨牙,特别那个女人,还勾搭了她的未婚夫!狐狸精东西!
爵爷看着她这隐约藏着凶光的眼睛,只知道她这错认的是半分不真心,却也无可奈何,就是说:“既然这事已然过去了,你也便不要再闹了,整的阖府上下都不的安宁。”
“是。”阮玉嫱低了头。
爵爷才回身出去了。
阮玉嫱的明玉楼外,伯夫人早已然在外边等,看见爵爷出,就赶忙迎上来说:“玉嫱咋样了?”
阮玉嫱的亲娘亲早死了,现在这伯夫人,就是爵爷的继室,付氏。
阮玉嫱分外瞧不起付氏,和她也处处为敌,这会儿工夫阮玉嫱在气头上,付氏自然不会进去惹她。
爵爷摇了下头,叹气说:“玉嫱这孩儿,就是太不懂事了,都怪我,打小过于娇纵她,可如果叫我对她严加管教,我一想起她死去的娘亲,就又是狠不下心来,现在只可以眼巴巴看着她性情愈发的张狂。”
付氏低声说:“爵爷不必这样忧心,玉嫱年龄还小,她究竟幼稚,等再长大些,会懂事的。”
“罢了,这事你也不要多想了,我已然开导过她,大约是不会有事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别总太劳心费神的。”爵爷道。
“那爵爷……”
“我再转转,”爵爷搓了搓脑门,非常忧心的模样。
付氏点点头:“那爵爷早点休息,妾身先退下了。”
西宁伯次次心烦时就喜欢一人在苑中转转,也不喜欢别人在边上打搅着,付氏在他身旁跟了这多年了,这些脾性还是清楚的。
付氏走了,西宁伯就一人在那湖边边闲散地走着,想起那天,他听闻萧青阳来了,仓促到那苑中,一抬头就看见的那一张依稀有一些熟悉的脸,便那一瞬,他觉的她太像了。
但之后细看,却又觉的半分也不像,那女孩儿一对眼睛狠厉,通身的气势都非比平常,和她是半分不像的。
就是尽管这样,爵爷依旧忘不了他最初见她的那眼,惊的他都说不出话来。
一个护卫打扮的男人仓促来,走到了爵爷的面前抱拳说:“爵爷。”
爵爷才收起情绪,神情凝重三分:“查的怎样了?”
那男的沉声说:“卑职把林州往昭阳城那一带的官道又派人细查了遍,还是没找到。”
爵爷神光微沉,背着手沉思了良久,才叹气说:“一晃十几年过去,这韩氏王朝都已换了君主,却迄今还没能叫我找到分毫线索。”
“卑职觉得,还是要以昭阳城为主要线索,细致查找,必定会有所结果的。”护卫道。
爵爷深吸气,点点头:“就摁你说的办,去吧。”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