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宁伯府找回了嫡小姐的事儿瞬时传遍了整个长安。
满长安都跟着炸了锅,谁也都没想到的是,16年前那场战乱,叫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就而已,居然也叫这样一个骄女流落民间?
“你听闻了没?西宁伯府的嫡小姐流落民间,昨天才终究找回来!听闻只流落在了民家,真是福大命大,还可以活着,现在又能忽然享这样大的福,真是此生无憾了!”
“就是呀,一个小小农女,忽然间就成了伯府嫡小姐了,你说这事怎么没有放我身上呢?”
“得了吧,那是人家原本就有这凤凰命,咱们这平头百姓,还是别做这美梦了的好!”
“诶,就是提起来,圣向前些天才赐了婚,不就是端木家和西宁伯府的亲事么?这回西宁伯府的小姐都换人了,这亲事咋算?”
此话一出,本来就炸锅的人群瞬时沸腾了,不知又多了多少话题。
这会儿工夫端木家那里得知消息,也是吓傻了。
蓝云急仓促地跑到端木阑的院中,还没进房就开始叫了:“少爷!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端木阑散漫的坐楼阁的窗台上,一手拿着个酒坛,一口接一口的吃着,已然是微醺的状态了,听见蓝云这样心急的叫声,却也没分毫的响动,反倒淡然,就是又喂了口酒。
蓝云急的要死,赶忙爬上了楼阁,才对端木阑说:“少爷出大事了!”
“何事儿?”端木阑口吻不轻不淡,貌似没生气。
打从那天去见了苏明明回去,连最终的期盼都破灭了,他就成了这样子,之前几近极少吃酒的人,却成了酒不离手,在这楼阁的窗台上一坐就是一整天,直至醉的不省人事,才叫蓝云给抬下去,府中府外,啥事儿都引不起他的兴趣来。
蓝云心急地说:“是西宁伯府,仿佛说是昨天才查出,阮玉嫱是一个假的,真正的伯府小姐流落民间了,貌似是16年前被掉包了的!昨天居然给找回来了!”
端木阑面上却没分毫的波澜,举起那酒坛又吃一大口,闷声说:“是不是掉包了有啥区别?娶谁不都一样?”
不是娶她,哪个女人对他来说都没任何区别。
蓝云试探地说:“娶苏小姐也没有区别?”
端木阑神情一滞,心中莫明的有种想都不敢想的预感,僵直的转过头看他:“你啥意思?”
“小人的意思是,那个刚才被迎回府的伯府小姐,听闻仿佛是苏小姐……”
“咚”的一声,端木阑手上的酒坛应声而落,从窗台处摔下去,碎的稀烂,端木阑脸色一瞬时变化的精彩纷呈:“你说啥?”
蓝云才又说了遍:“小地说,刚才被迎回府路的伯府小姐,仿佛是苏……”
蓝云话还没说完,端木阑却已然噌的一声从窗台上翻身而下,快速向外走去。
“少爷你去哪里啊?”
端木阑的影子一会却已然消失在了他跟前。
他不知道此刻算是啥心情,兜兜转转这样久,她反倒成了自个儿的未婚妻,他这几天心中逐渐绝望,逐渐都已想放弃,可谁知一个这样子的阴差阳错,把他们再度绑在了一块。
端木阑只觉的,他那枚逐渐死了的心,貌似又从新复活了一样,死灰一般暗然了数日的面色,此刻都多了三分非同平常的光芒。
端木老爷刚好来找他,一见他就赶忙说:“你可知道西宁伯府的事儿了?圣上宣你入宫,貌似就是想问一下这事,诶这事吧,真是凑巧,谁知道那阮玉嫱是一个假的,这又牵涉到你的亲事,圣上就也为难了,这回也算你的机会,你如果着实不想这亲事,大不了乘此机会跟圣上说,这亲事大约也是可以作废的。”
到底新娘亲一下换了人,放谁谁受得了?
端木阑闻言仅是抿唇,微醺的神光此刻都跟着清冷了三分,立马说:“我立即就入宫。”
随之快速出去。
端木老爷赶忙追上:“你急啥?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入宫去!”
……
端木家的舆车一路快马加鞭的往宫中敢。
到了殿宇外,却想不到,便碰上了萧青阳。
端木老爷赶忙拱手作揖:“萧相也入宫有事儿?”
萧青阳神光扫向端木阑,微凉:“一点小事。”
端木阑看见萧青阳却没半点讶异,他知道他会来,因此他才一路紧赶慢赶的来,就是不想被他捷足先登。
这男的控制了一回他的命运,他不会再给他第二次机会。
一个小宦官大声唱说:“宣,萧相,端木上卿,端木少爷觐见!”
仨人与此同时进殿。
皇上已然在殿内等,一身就装,没有了平常在朝堂上的威严感,明显就是要闲话家常的意思了。
“参见皇上。”
皇上一笑:“爱卿平身,萧相今天怎会忽然入宫?可是有啥急事儿?”
萧青阳神光微沉,淡声说:“微沉今早听闻了西宁伯府嫡小姐流落民间之事,觉的这事非同小可,就专门入宫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