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这多年自己泡神药泉,叫身涂药引子子的药性减弱了好多,不然早在自己不当心被曾上卿黯算下药到伤口上时,恐怕就已药性发作,成为彻底的药引子人了。
萧青阳攥着明明的手又紧了三分,不知是在压制着啥,明明隔着手心都可以感觉到他的难受,心中又慌又痛,手被捏的通红都没有感受了。
骏马从一簇草丛一跃而过,跟前的幽静小路忽然豁然开朗一样,一个温泉出现于跟前。
说是温泉,明明却能嗅到浓浓的药味,明明柳眉轻轻一皱:“这是哪里?”
萧青阳脑门一阵一阵的冒凉汗,面色愈发的白了,全身都冰冷刺骨,一拉绳,骏马停下,想翻身底下马,却身形都站不稳,直接栽倒在地。
明明一惊,赶忙跳下马去:“咋了?”
一缕他的脸,触手就是一片冰冷,与那一些活死人一样的药引子人温度无二。
他全身冰冷,就是眼眸中却愈发的阴鸷,虽然有显然的压抑,可也可以大约也可以看出来隐约的杀机。
明明此刻终究知道他究竟在压抑啥了,他在逼迫自己清醒,他真要和那一些药引子人一样了么?
明明脸色都瞬时阴森了,一咬牙,把他拖到了烫烫的神药泉中,他来这儿,自是冲着这神药泉来的,不管有没用,她全都要试一试。
萧青阳坐神药泉中,无力的靠背后的石壁,喘了几口气,才慢慢地说:“明明,你先回去。”
明明却说:“我回哪里去?你不要忘了我刚才谋杀了贤妃,满长安都在缉捕我呢。”
“去我上回带你去过的那农场,必定有我的人在那儿等,你先在那儿待着,等我回来。”萧青阳这句话都说的困难。
明明眼红彤彤的,瞠着他:“我等你,你会回来么?你可以回来么?又想骗我走!”
萧青阳看着她这样子只知道,她8成是啥都猜到了,想瞒她也是不可能,只可以轻叹气说:“明明,我不知道如今泡神药泉还有没效。”
到底神药泉只可以消退药引子的作用,他平常泡,算是消退三分药引子的药性,但今天他已然被曾上卿的药剂侵蚀了,算的上是半个药引子人了,连他自己全都不知道,还有没救,会不会压制不住杀机,最后还是变成一个没思想的活死人。
如果这神药泉有用,自是最好,可如果没有用呢?到如今,他哑忍自个儿的杀意,已然哑忍的这样难受,他怕他之后终究控制不住暴发,伤到她,又应该怎样?
明明咬着唇,眼眸中都染着一股子倔犟:“我知道。”
“如果,如果这神药泉无用,我控制不住自个儿的,我怕伤害你。”萧青阳口吻中都染上了无奈。
明明眼更红了:“这儿荒野无人,你如果当真控制不住,我也不相信你会伤害我。”
“明明……”
明明濮通一声跳入泉:“我不走,我就是要在这儿陪着你,我不怕,有你在我啥都不怕。”
别觉得她不知道,这汤泉如果没作用,他一人在这荒野之地,毒发就只可以自我摧残一个时辰,之后受尽折磨而死!她咋能叫他一人在这儿?
她如果走了,她才当真要后悔一生。
明明一对碧藕把他圈的非常紧,像是要嵌入他骨子中一样,夏日炎炎,衣衫本就穿的单薄,下水就如若轻纱一样的无法遮蔽,二人的身子紧贴合在一起,中间单单隔着两层早已浸湿的衣衫,她恨不可以把自己身上温度都传递到他身上。
如果平日,萧青阳必定全身都要跟着躁热起来,可此刻,他身子却依旧冰凉,只在这温热的汤泉中,有她抱着,可算驱散了几许寒意,就是体内燥动不已的杀意,却是忍受的困难。
但他不可以妥协,一经心智稍微动摇,这杀意涌上心里,就会一发不可收拾,彻底成为一个傀儡。
明明貌似感受到了他的体内燥动的杀意,忽然趴在他心口说:“你还记不记的我们第一回见面?”
萧青阳袖里的手紧握成拳,尽力保持清醒的神智回应她的话:“恩。”
“那回后,你就说肯定要杀了我泻恨,可不知为啥,我实际上从没怕过,也不知是我胆量太大,还是莫明的觉的,你不会杀我。”明明声音很轻,却带三分颤音。
“恩?”
“你说你如果今天最后控制不住自己,任凭自己成了活死人,成了个杀人的傀儡,那你今天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我,我觉的也没有啥不好,左右你熬不过这劫,你也要死,我一人独活,反倒觉的没有趣。”明明吸鼻子,像赌气,却又像是难受。
萧青阳胸口都跟着拽了下,抬手抱住她,困难地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