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儿和司琴就守在外边呢,看见明明出,就赶忙福一福身致礼:“明小姐。”
“我随意转转,你们不必跟着了。”
“一会儿工夫太阳就要落山了,明小姐可别走远了。”莹儿还不忘叮嘱着。
自然这话不是为她的安全,这可是宰相府,天儿多晚都不可能有啥危险在,莹儿仅是怕天黑了,到时国相爷回来了,见不着她,恐怕不好。
明明已然走远了:“知道,天黑了有啥好看的?”
此刻正是黄昏,红霞滚滚,天空都被染成了血气,真真的美啊。
明明随便地在这院儿中逛着,一草一木都觉的新鲜,接触萧青阳的平常会接触的东西,貌似就又多了解了他三分一样。
明明走着走着,就忽然步伐一顿,脸色微沉,厉喝:“谁?”
她听觉本就灵敏,此刻园中有人,并且不是下人,因为还显然地跟随她的步伐,乃至,从气息来看,不是平常人。
敢在萧青阳的府上造次,当真是胆量不小!
便在明明神光狠厉的回身来,却看见一个熟悉的影子从一边的树林中走出。
明明霎时怔了一怔:“端木阑?”
端木阑脸色微白,在看见她这一身火红的婚服时,就是怎样,也拽不出一个笑来。
她终究还是要嫁人了,就是嫁的人不是他。
“你咋会在这里?”明明柳眉微皱。
端木阑哽了哽,才说:“来瞧瞧你。”
明明有一些不自在的避开了他的目光:“有事儿?”
“恩,原本有的,但如今……”他不知他说不说的出口。
明明回身就要走:“那我先走了。”
端木阑拽出一缕惨笑来:“我之前倒不知道,你这样绝情。”
明明步伐一顿,回头看着他:“我绝情与否,也对人对事儿,我对你本就无情,哪儿谈的上绝情?”
端木阑脸色更白了,缄默了许久,才慢慢地说:“你这,还不算绝情?”
他的满心情谊,卑下到了土中,她还是不乐意多看眼,他不知他今天来是为啥,当真仅是为看她一眼?
他实际上,还是不甘心。
“明明,你真地想好了要嫁萧青阳?你可知他冷血爆戾,手腕残忍,京师中百官,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觉得他靠啥走到今日这地步?你可知他多危险?死他手上的人,恐怕可以堆成一座山!”端木阑看着她,声音微颤。
他真不明白,这般一个男人,究竟有啥值的她留恋?
明明抬睛看着他,声音清冷了三分:“他是如何的人,我再明白不过,不必你来跟我说。”
端木阑忽然走近了几步,貌似有一些歇斯底里:“你不知道!你咋会知道他的过往?你如果真得知道,又怎乐意嫁给他?他这般两手沾满血水的人,是注定要恕罪的你知道么?”
明明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就是他当真要恕罪,我也陪着他一块。”
端木阑的面色猛然苍白,再多的话哽在喉头,却也说不出了。
明明看着他这样子,心中不知为什么也是升起一股子的可惜,之前那个神光清澈明朗的少年,为什么现在变成了这般呢?
当真是她害的么?
明明顿了下,才说:“端木阑,我知道你的心意,但缘分这东西,是天注定的,上苍叫我爱上了他,我此生就只可以爱他,这种事儿,压根强求不来的,之前我不知你的心意,就觉得自己难的得了个挚友,我从没想过有一日,我们走到今天这地步,你以后的路还非常长,不必执着于我。”
端木阑看着她,嘴角拽出一缕僵直的笑来:“苏明明,你说你注定了一个可以爱他,你看你全都这么执着于他,又凭啥劝我不要执着于你?”
明明哽了哽,一时不知应该说啥才好。
……
前边的酒席正热闹,围着萧青阳打转的官吏更加数不胜数,忽然见追云快速走到了萧青阳的身旁,低声在他耳旁轻声说了几句。
本来已然有一些微醺的萧青阳脸色猛然一变,神光几近阴森的冻死人。
吓的面前来敬酒的官吏们呆在那儿,大气不敢喘。
这,这,这又是咋了?
但便在官吏们瞠目结舌时,萧青阳却已然一个闪身就消失在了诸人地跟前。
……
端木阑忽然拉住了明明的手:“明明,你跟着他在一起,就注定了此生要颠沛流离,你料来也看见了,连皇上都容不下他了,早晚是想除掉他的,他现在远走他乡,算明哲保身,可今天躲过了,明天呢?你想过未来么?这真是你想的生活?跟我走好不好?你知我性子,我对啥都无欲无求,我就是只做一个教学先生,也可以叫你过安稳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