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笑了:“正是。”
佟老板睁圆了眼:“这,这,这咋……”
“不行?”明明眨巴了下眼,伎院在这时代可不犯法吧。
“不,不是不行,就是我想着,这风尘场子的买卖,苏小姐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家,做这种买卖做啥?就怕坏了声誉,以后嫁人全都难!”佟老板急忙道。
明明说:“这买卖我是想做,但也仅是想成为幕后老板,台面上的事儿,我自是不参与的,并且……”
明明顿了下,面上的笑容又浓了三分:“我已然嫁了。”
佟老板愣了愣,究竟没有好意思问是不是上回那个,转话题说:“如果你执意想做这买卖,倒也不是不行,就是这一行吧,也难做,你考虑清楚。”
“我既然计划了要做,自是有把握和规划的,这点,佟老板不必替我操心。”明明道。
佟老板看着明明这样子,只知道她是认真了的,本来也是觉的她忽然要做这买卖着实太荒谬,但看着她如今居然这样认真的模样,这心中也是半信半疑起,到底苏明明的能力和手腕,他是见识过的。
佟老板打定主意儿,就说:“咱们庆阳镇的伎院可或好多,便西边那一条花街,少说有五六家吧,竞争实际上也蛮大,要说这当中买卖最好的,恐怕就是怡红楼,要说哪家买卖好,实际上说白了还不是看哪家的小姐好看?但这一行吧,水也深,到底也是有钱人才能玩的起的地方,涉及权贵的地方,是非特别多些……”
佟老板说着,就是有一些心有余悸地看了明明眼,心中也是怕她一个小丫头去淌这浑水,最终给人欺凌的很惨。
但转念一想,就又想到明明之前当着诸人打她那继母的场景,眼中的那股子狠劲,当真是装不出的,这小丫头,也不是软柿子。
心中这样想着,佟老板不免对明明又多了三分信任。
明明细细的听着,她有心做这买卖,可这买卖自然不可以贸贸然地去做,啥门道都没,横冲直撞的,会摔的很惨。
也恰恰是所以,她才会专门来找佟老板,打听一些状况,这悠然阁接待的客人也都是庆阳镇的富户,佟老板认的的人脉肯定也多,知道的事儿也多,找他打听状况,再好不过了。
“那怡红楼,凭借着啥能做到最好?就是小姐会漂亮一些?”明明问。
“但不是?那里儿有个头牌,叫花莲的,现在也算火热,长的漂亮,身板也好,更重要的是,会来事儿!”佟老板轻声道。
明明挑了下眉:“咋个会来事儿地说法?”
佟老板一时觉的有一些窘迫,这种事儿,跟一个女孩家说啥?
但看着明明这种虚心求教的模样,他也是不好意思推脱,只可以如实说:“额,便这样说吧,这伎院的女人呀,实际上分两种!”
明明很感兴趣的模样:“哪两种?”
“一种呢,就是容颜不咋样,名气也不咋大的小姐,这样子的小姐们呢,外放的很!对客人呀,特别殷勤,特别是给钱的客人,那便跟看着主人一样,低三下四。”
明明听着,面上却是没半分鄙薄,反倒很平淡的点点头:“到底不出挑,不低三下四一点,恐怕连客人全都招不到。”
佟老板才接着说:“那另外一种呢,就是云泥之别,那端的架呀,跟仙女一样!鸨母平常将她们当名媛小姐养,吃穿用度样比的过富家小姐,骨子中也傲,便譬如我刚才说的那个花莲小姐。”
明明点点头,这她见识过,在长安的百媚楼,无论夕颜,还是那新出的小姐茶花,不都是这般?
“但那个花脸小姐会来事儿在哪里呢?实际上也就是,她面上装的清高,实际上骨子中浪荡,非常会勾搭男人,因此才能这样受宠,如今庆阳镇呀,便数她风头最盛,那宜春院儿,也不是好惹的主儿,你如果做这买卖,没一点基础,便贸贸然地去,非常容易被挤兑欺凌,你最好还是一想清楚。”
“我今天既然专门来找佟老板一趟,就是已然下定了决心的,佟老板安心。”明明定定的道。
佟老板思索了一会,才说:“要说这伎院,确实是再挣钱不过,如果还比的过这一行来钱快的,那估摸也就是走私,运送皮货之类的买卖了,但,那的危险性,明显是更大的,走私受衙门的要挟,还要受贼匪的要挟,麻烦,伎院既然名唤销金窟,自是有原由的,就是,这一行,水深的很呢,如果一不当心,只怕惹好多是非。”
明明问说:“啥是非?”
“这伎院,特别是个地方声誉最响亮的,必定就是权贵的中心,这种权贵间形成的利益网,是非常的大的,后边的势力,必定也是错综复杂,谁又知,这后边偏护的人,会是谁?”佟老板这话,说的非常有深意。
越是挣钱的买卖,水越深!
明明眉峰微皱,她实际上早作好了预备,但听着佟老板这话的意思,貌似不简单。
“明明呀,实际上我想着,你虽然也有经商的脑子在这儿,但有句话叫手臂拧不过大腿,那一些上头的人,咱们可半分惹不起!”
佟老板会这样说,实际上也是确实为明明着想了,有关明明的身世,也便只在长安流传,没有人传到这偏远的小县镇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