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亲的车队浩浩荡荡,锣鼓声一道上就没有停下过,明明虽然遮盖着眼,耳朵也不聋的,单单是听着这嘈杂声,就大约能猜到今天这接亲的车队阵仗有多壮观!
明明控制不住挑开了喜帕,露出了一对水盈灵的眼,四处瞧了瞧这轿身,全都控制不住哎呀呀,连个坐垫都是金丝镶边,这不免也太奢侈!说好的节俭呢?
听着外边的声响都热闹,明明也心痒难耐地想瞧瞧外边的场景,可究竟还是没有敢揭开帘子看眼,到底一大早已被教了规矩,这新娘如果提早给人看了脸,那可是不吉!
明明无奈的摇了下头,搓了搓被凤冠压的酸痛的脖子,此刻真心羡慕萧青阳这新郎官,可以一身轻松的骑马游街,看足热闹不说,还不必像她这样辛苦。
但此刻某位被明明羡慕的很的新郎官,却明显没享受这种待遇的心情。
这走过的大街,几近都是人群簇拥,得官兵开道才能走过,周围的茶馆饭店,二楼的门窗几近都是大开,不知多少小姐叽喳的指着他叫个不停,他又不是娶她们!
萧青阳眉峰轻轻一皱,掩下眼眸中的一缕不耐,今天他成婚,他忍了。
听闻大喜的日子见血会很不吉利,虽然他不相信这些,但和她的亲事儿,他就是不迷信也要迷信三分。
终究回到了宰相府。
此刻的宰相府也是热闹,连皇上都觉的气闷的是,即使萧青阳交了相印,朝中百官依旧没一个敢轻视他,乃至他成个亲,全都还要巴巴的凑上去讨好祝词,可见他在朝中势力之大,压根不是个相印交出去就完事儿的!
萧青阳几近急不可耐的翻身底下马,从在西宁伯府接到她到如今,他全都还没能接近她几步,她给人簇拥着,还被那个所谓小弟给背着,他这新郎官反倒站十米开外,想近身都不的,可憋坏他了。
喜娘给撩开了喜轿的帘子,明明就见一个熟悉的手伸到了她地跟前,控制不住一笑,抬手把自个儿的小手放到了他的手心里,萧青阳稍微一带,就把她牵出了喜轿,不知是不是刻意的,还差点叫她撞到他怀中去。
明明隔着喜帕轻看了他眼,这男的,大婚都不可以安分点!
萧青阳捏着她的小手,嘴角都不自觉勾起,今生,他也不放开她了。
喜娘乐滋滋的向前来:“来,牵红绸,先进府,致礼了!”
萧青阳和明明各牵着满头红绸,在诸人的簇拥下进入相府,这儿她不是第一回来,可这回却莫明的多了三分紧张,倒有了三分新进门的小媳妇一样的情绪。
厅堂中更加满满的人,一贯最讨厌人多的萧青阳,这回但凡到访祝贺的官吏,全都没拒之门外,只想在所有人地跟前,给她一个盛大的婚仪,也算弥补之前对她的亏欠。
给她的婚仪,再大也不为过!
喜娘大声叫着:“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萧青阳无父无母,就是请了那个打小跟着他侍候的奴才来,当时东宫大火烧尽,上下没一人生还,唯有这奴才抱着年幼的他从东宫逃出,一直迄今天,还抵死跟随,对萧青阳而言,这奴才已然如若爹爹一般了。
“夫妇对拜!”
萧青阳转过身来,看着明明,眉目里都是笑容,非常认真的弯了屈身,和明明对拜。
厅堂中看热闹的人,此刻都几近看傻眼了一样,个个愣在那儿跟个木头一样,面色都僵。
这男人,当真是那杀人不眨眼冷心冷肺的萧青阳?
那喜娘更加生生哽在那儿,连下一句都忘了叫了。
直至萧青阳一个刀子眼扫过去,喜娘才吓的急忙说:“进洞房!”
萧青阳非常满意的听见这一句,折腾了一整天,便为这一句话,实在是不易。
萧青阳牵着她往新房走去。
这次却是没有人敢跟着了,更没有人敢簇拥了,走的非常清爽。
有爱看热闹的小孩儿悄悄的拽了拽自己爹爹的袖子:“爹爹,爹爹,为啥咱们不去闹洞房?不去看新娘揭盖头?”
那个官吏吓的脸都白了,赶忙盖住了那小孩的嘴,四下看了眼才低声说:“萧相的洞房你也敢闹?不要命了?”
那小孩儿眨巴了下眼,非常憋屈地说:“即使不闹洞房,新娘也总可以看吧?揭盖头时不就是可以让小孩儿进去看嘛?我看着那新娘肯定好看,我也想看。”
那官吏白着脸说:“看啥看?再敢乱讲话爹爹以后不带你出来。”
小孩立即老实了,安分的待着。
新房中,忽然安静的异常,连那聒噪的喜娘此刻都貌似没跟进来。
明明坐到了床旁边,就是一阵奇怪。
随之,就见一柄玉如意轻缓小心谨慎的挑开了她头上的喜帕。
明明抬睛看着站自己面前的男人,眨巴了下眼,笑了:“不是要等喜娘来安排了再揭盖头么?”
萧青阳看着跟前的女人,心都跟着轻轻一滞,这是他的女人。
萧青阳抬手一摸她的脸,覆身底下来就控制不住想吻她。
明明立即躲开,睁圆了眼说:“萧青阳!你觉得进洞房就是真洞房了么?外边还有那样多客人呢?你不管了?”
萧青阳掰过她的小脸,再度要吻上去:“不管。”
娇妻在这儿,他还管那帮大老粗做啥?
明明立即抵住了他的心口,活生生把他推开距离,眼瞠的更圆:“咋会不管?这可是你的婚仪!你新郎官不出去招待,这算啥事儿?还有,喜娘呢?为啥如今新房中就咱们俩人?”
不要欺凌她一个现代人不懂这时代成婚的规矩好不好?这揭盖头还有一系列的礼节,全都要喜娘来主持,期间还有女眷亦或小孩可以来围观,可为啥如今新房中一干二净的没有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