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灯火通明的忙了一整夜的付府,此刻虽然安静了几许,可无论主人还是仆妇们的一枚心,依旧还是抓着的。
付老爷子如果忽然去了,这事可就大了。
此刻付老爷子的屋中,也是挤的满满的人,不时的传来女人亦或男人的哭嚎声。
“爹爹啊!你如果就这样去了,儿子可咋活啊!”
“爷,你可肯定要好好的啊!”
“老爷子,你可肯定不要出事儿,你如果有啥好赖,妾身也只可以追随你而去了。”
最终这声,娇嗲嗲的抽噎,掺和在当中,显的有一些不伦不类,却比那一些干嚎的要动听些,这正是苏玉娟的声响。
一屋的人抹泪哭嚎着表忠心。
躺床上的付老爷子愈发的不耐烦,怒吼:“全都给我住口!哭丧呢!”
诸人一个颤抖,立即安分了,房屋中安静下,唯有一些还没来的及缓过神来的女人依旧在轻声抽噎收拾情绪。
之前付老爷子看着跟前的这一众人人便觉的和睦,总觉的老了子孙绕膝就是顶大的福分,可现在,看着这一屋的人,他却霎时火气噌噌噌的向上涌。
一堆子孙有啥用?一堆只知道吃喝玩乐吸他的血的废柴子孙,买卖上出了事谁也全都担不起,最终还要靠他来!
付老爷子气的撑着身体指着跪着的这满房屋的人大骂:“一帮没有出息的东西!正事上半分指不上你们,如今我快气死了也只知哭丧,有能耐,给我一想咋挽回宜春院的损失!咋将那碍眼的红香楼给我拔了!”
付老爷子这会儿工夫情绪上来,就又是剧烈的咳嗽起。
这一屋的人这会儿工夫却是安静的不得了,跪在地面上低着头,谁也全都不敢抬起头,这宜春院的事儿,现在就是一个烂摊儿,谁接手谁有病!
“既然爷这么忧心,不如让孙子来给爷分忧吧!”
付曜刚忽然在一片静寂中抬起头道。
付曜刚的声响传来,几近满房屋的人全都是睁圆了眼看去,个个儿满脸的惊悚。
乃至有缓过神来的人黯自窃笑付曜刚不自量力。
要知道,这烂摊儿,连老爷子都解决不了,付曜刚是一个啥东西?整天里只知道吃喝玩乐,嫖伎赌彩的,买卖上的事半分不懂,这会儿工夫居然还敢出来充胖子!
连同付曜刚的爹爹都吓一大跳,连连拉他的袖管,瞠他,低声说:“你做啥你!”
付曜刚此刻却是非常的意又自信一样,直起身来,抱拳说:“爷现在为宜春院的事这样操劳,孙子自是看不下去,也理所应该为爷分忧,孙子也有办法为爷分忧!”
付老爷子虽然子孙多,但也不代表他不了解自个儿的孙子是啥德性,付曜刚在孙子辈论纨绔真是排的上号,这种废柴,可以给自个分忧?
付老爷子脸色阴测测的:“这可不是儿戏。”
“孙子自知这不是儿戏!爷只管安心休养,这回宜春院的事儿,孙子会想办法为爷分忧解难的。”
付老爷子本来也是不相信,但此刻看着那付曜刚这样自信的模样,也不禁地想死马当活马医了。
犹疑了一会,就说:“其它人全都退下,曜刚留下。”
付曜刚眼都一亮,他活了一生,还第一次这样的脸!被爷当众留下,那可就是爷高看了他一眼的表现!
这高看的眼,在付家,便代表高了不止一点地位,也代表以后会分到多不止一点家产。
诸人全都黯自冷嗤,退下。
苏玉娟娇娇柔柔的低声说:“妾身放不下心老爷的身体,叫妾身留下侍候老爷茶吧。”
别看苏玉娟之前那一副清高的模样,其实徐氏打小就教她咋勾搭男人,特别是想着进入付家当妾时起,她便更加不遗余力的展示自个儿的实力,这种娇孱弱弱,又怯怯的模样,付老爷子确实很吃这套。
也许是新鲜感还没去,也也许是苏玉娟手腕也确实了的,现在她在付家的日子,过的可还不错,到底也算的上是正的宠的小妾。
听着苏玉娟这娇孱弱弱的声响,付老爷子就也点头同意了。
苏玉娟觉的很长脸,愈发得瑟的一扬下颌,眼神扫过之处,刚好看见那付老爷子的正房太太以及一众小妾们面色阴森的下去。
屋中终究没有了多余的人,付老爷子才问:“因此你计划用啥办法来对付红香楼?迄今,我们也还不知道红香楼的幕后主家究竟是谁,你确定你又办法能对付?”
付曜刚却是挑了下眉:“幕后主家知道不知道又怎样?红香楼现在势头虽大,但究竟未必算是铁通一块,咱们找不到这幕后主家是谁,无法着手,就从下边的人开始入手,也不见的就不可以成,左右只需整垮了红香楼就是,啥手腕,又有啥所谓?”
付老爷子哈哈大笑:“这话倒说的对,就是就是从下边着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