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后边的人，也只可能是他……红香楼。

……

宜春院这回的臭名算是传开了，次日一早，几近满城都在骂。

“我还真觉得有场好戏能看，乐颠颠地跑去看，谁知居然就看见这样个东西！哎呀呀，果真这宜春院和红香楼不可以比。”

“宜春院算啥东西？它也配和红香楼相提并论？也不瞧瞧红香楼的花魁娘子比赛是一个啥档次！”

“我算是得了教训，这一生在踏足那儿一步，我才真是有病！昨天晚上浪费了一整晚的工夫，还不如去红香楼瞧瞧夕颜娘子弹琴。”

明明今天一早出门，就听见这流言四起，心情也还不错。

“付家昨天出啥事了么？”明明随意问了句。

莹儿轻声说：“具体啥事也不清楚，但听闻付老爷子昨天晚上忽然病重，如今还在昏迷不醒。”

明明挑了下眉：“这付老爷子年龄究竟是大了，经不起打击，看起来撑不住多长时间了。”

“有付曜刚这样个糟心的孙子在，他就算可以多活几天，全都可以被折腾的提早死了。”莹儿说着，顿了下，有一些犹疑地说：“昨天的事儿，到底是大事儿，必定不可能唯有付曜刚一人来处理，恐怕不难有人猜出后边推手是红香楼。”

付曜刚是一个蠢货，不代表付家上下都是蠢货。

明明轻哼：“猜出来了又怎样？事儿已然成了定局，再怎样也改变不了结局，宜春院该垮的还是要垮。”

“婢女是怕付家这里心生歹意，对红香楼不利。”

狗急了还跳墙呢。

想到这儿，莹儿倒有一些庆幸自家少爷没在人前露面过，付家也不知道红香楼的幕后主家是谁，否则明明还不又要成为箭靶子？

“如果连这点小风浪都怕这怕那，我们这买卖不做也好。”明明扯了扯嘴角，抬腿就上了舆车：“去红香楼。”

“是。”

明明心中实际上也是有一杆秤的，她也猜到付家那里如果反应来，也许当真会成个疯狗模样来疯咬，付家其它人做不做的出来她不知道，但付曜刚肯定做的出来。

但好在，付老爷子如今病重，也是给了她一点缓冲的时间，起码付家上下在这时候，估摸是没人有这闲心情想着找她报复的。

倒不是付家上下多么的孝敬，而是付老爷子身为付家的当家人，只需出那样半分差池，付家家产还没分，必定会有一通动荡，付家那里各自想着自个儿的利益，哪儿还可以分心找红香楼的麻烦？

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是要抓紧机会，再上一层楼！叫自个儿的脚跟站的更稳当！

明明心中已然有了主意儿，因此今天才会马不停蹄，压根不做停歇的便直奔红香楼而去。

红香楼。

因为昨天晚上压根没有啥宾客，因此娘子们也全都睡的早，并且苏明明昨天专门让曾姨吩咐了的，她今早要来，叫众人在这时辰都起床。

因此明明到时，所有的娘子们已然恭恭敬敬的等。

“给少爷请安。”莺莺燕燕的声响一起传来，非常的悦耳。

明明揭唇一笑：“到的都挺齐全的。”

曾姨赶忙笑说：“少爷吩咐了这会儿工夫都要集合，谁敢睡懒觉啊？还不都是听少爷你的安排！”

明明神光在一众娘子们的面孔上扫过，看见颓华果真在当中，看着她一笑：“在这里住的可还习惯？”

颓华实际上之前向已然隐约猜出了明明的身份，此刻也不算太惊异，就是福一福身说：“劳少爷挂心了，颓华一切都好。”

“你初来乍到，有啥要求只管和曾姨说，不必拘谨，如今都是自家姊妹，也别生分了。”明明后边这话，是对所有的娘子们说的。

众娘子们笑着福身说：“是。”

颓华和她们的形象都不重叠，各自利益牵涉实际上不大，众人自然不会觉的有啥可针对的。

她不过就是补小百灵的缺而已。

颓华看着明明的目光多了三分感激，她算是后来的，特别还是宜春院来的，实际上原本就怕自个所以给人排挤针对，却不成想主家这样为她着想，连这点都帮她周全。

早听闻红香楼对娘子们维护，今天一见，恐怕这全都是这主家的意思了。

明明踱着脚步走起，扬声说：“昨天宜春院的事儿，料来你们也全都知道了，你们中不乏心眼剔透的聪明娘子，料来也有猜的到的，因此我也不瞒你们，宜春院昨天那一场闹剧，是我作了手脚，那10个临时跑掉的娘子，是我的人，确切地说，是咱们红香楼的娘子。”

此话一出，诸人一片哗然，原本这事也仅是众人心中猜猜一想，却想不到，主家居然承认的这样洒脱！就和说自个今早出门买了件头面首饰一样的轻松。

明明看着诸人瞠目结舌的目光，扬唇一笑：“我为啥跟你们说这些，因为我知道你们心中在担忧啥，你们料来是不在乎宜春院的死活的，你们只在乎那10个娘子是咱们红香楼的人，是我黯中重点培养的第二批未来头牌，那10个优秀的娘子如果出来，会不会红香楼就没有了旁人的容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