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家的事明明听着虽然有一些心冷,但究竟是旁人家的事儿,她也没有这闲心情去多管,因此听过也便而已,被挽挽阁的杂事缠身忙到天儿把把擦黑了才回,更加把付家的事忘了个干净。
但谁知,她刚才到府门边,却见一人影忽然闪出。
明明抬手就要劈去,谁知一眼却看清这人影的样子。
明明轻轻一惊,是苏玉娟?
“你咋会在这里?”明明面上的惊异也仅是一闪而过,好快便恢复了平静,神光染着三分冷意,跟前这落魄的女人,引不起她的分毫同情。
苏玉娟能有今天,她早已猜到了,因此对她的事儿,她从不插手,也不屑于插手。
苏玉娟此刻全然没有了昔日的风光,头发都缭乱不堪,衣衫更加让拽破了边角,还沾染了好多泥泞在身上,看着窘迫的很。
如果之前,她看着苏明明这样冷着脸的模样,不是爆跳如雷就是要忿忿回身离去,此刻,却是忽然濮通一声跪在了苏明明的面前,哭嚎起:“明明,明明你救救我吧,你救救我吧!”
明明看着跟前跪在她面前的女人,眼眸中没啥波澜:“你这说的啥话?现在你可是付家的宠妾,整个湾头河可就你最风光,怎的今天却还须要求我?”
说着,嘴角揭起一缕嘲讽的笑,直接就要越过她去。
苏玉娟却是一把抓住了她的裙摆,惊慌地说:“但我走投无路了,你如果都不帮我,我恐怕就要被逼死了,明明,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吧!付家污蔑我毒杀付老爷子,实际上都是付曜刚的诡计,呀不对!是他的那婢妾的诡计,我压根没和付家大少爷合谋,我全都不知道那一些药渣滓是咋到我的院儿中的,小百灵就是为除掉我,她为付家家产不折手腕,她最歹毒了!”
苏玉娟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苏明明说这些,大约是心慌口不择言吧,连付家的这些秘密的丑闻也全都直言不讳。
明明顿住了步伐,屈身扣住她抓她裙摆的手,眼眸中冰凉无波:“苏玉娟,你究竟哪里来的底气,觉的我会帮你?你说付曜刚的婢妾对你不折手腕,你对我又何曾不是这吗?”
说完,手上一使劲,就扣住了苏玉娟的手,猛然一翻,就把她直接甩开,把苏玉娟丢在背后,大步进府。
小百灵不是啥好东西,苏玉娟就是?
她们二人间这场狗咬狗的斗争,谁输谁赢,苏明明何苦多管?
苏玉娟被甩在地上,心中几近已然绝望了,赶忙要冲进去,却给看门的家奴直接给拦在了外边:“识相的便赶快滚!否则我给轰出去!”
苏玉娟气的半死,却是无能为力,她现在真的无路可走了,付家已然铁了心要杀她,今天本就是她好容易逃出来的,但她也知道自个即使逃了也好快便被抓回去,因此她压根不敢回自个儿的母家,更加不敢到处乱跑。
付家要她死,她一个小女人自是必须死,更况且她还仅是一个婢妾,这种时候,她惟一想到能救她的人就是苏明明,苏明明手上有资财产业,她身份不同平常些,在苏玉娟的世界中,唯有苏明明有这本事救她!
因此她来这儿等她,便想求她救她一命,可想不到,这女人也这么冷漠!
苏玉娟几近要咬碎一口银牙,看着紧闭的大门又是一阵绝望感袭来,苏明明不帮她,那她还有啥活路?
……
明明进了府,司琴才讥诮说:“这苏玉娟可真是没皮没脸,之前对太太是啥嘴脸自个忘了吧,如今自个要遭罪了倒还想起让太太帮她,咱们太太又不是活菩萨!”
明明冷冷的扯了扯嘴角:“她是真地走到绝境了吧,否则也不会想来找我,就是她恐怕是高估了我的好性子。”
她可没这没事儿就助人为乐的兴致。
更况且这人还是苏玉娟,苏玉娟刚才对她说的话,真真假假,就是有一句话是真的,她确实是让小百灵给算计了一道。
付家的事苏明明虽然不上心,但也可以大致猜的出个七七八八来的。
“要说小百灵也确实是好手腕,婢女今天听闻,付家那儿的家产快要分出来了,付家大少爷行将被逐出付家,明明是最有继承权的嫡长孙,现在算是一厘钱也分不到,余下的几个孙辈,都是庶生子所生,因此争起来也算旗鼓相当,就是婢女却听闻,付曜刚那里貌似买通了付家的一些大长辈,到时付家家产大多数还是要被付曜刚拿下了。”
莹儿细细地说着这一天下来付家的状况。
实际上这些事也不必专门打探,如今整个庆阳镇都黯黯议论付家的这场家产之争,到底付家在庆阳镇算是百里挑一的大户了,这场家产之争也是愈演愈烈,众人关注的自然也便多了。
明明指腹轻叩着桌面,柳眉却是轻轻皱起,冷嗤:“付曜刚倒有能耐啊。”
“付曜刚能有啥能耐?说究竟还不都是小百灵的手笔?”莹儿沉声道,如今她越发觉的这小百灵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了。
也许当时给她的下场,还是太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