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明的面色白了白,却还是怀疑地说:“端木家世代忠良,只忠于皇上,怎会做这样子的事儿?”
司马冼拽了拽嘴角:“世代?端木家的忠良之臣只到现在的杜上卿这一辈为止,子孙真有野心你防的住么?”
就是司马冼觉的分外惊异的是,前世中,是端木家长子段明先开始起异心的,今生中,分外扎眼的却成了端木三少爷端木阑,要知道这端木阑,他前世压根没印象,听闻他在鸣鹿书院儿一心思书,压根不在乎功名利禄的,今生,也不知咋回事。
只是司马冼也不想多想,左右端木家早有了反心就是了。
说来也是,皇上无能,觊觎这帝位的人自然就多了,如果皇上当真震慑朝野,谁敢有这胆量冒出野心来?
苏明明脸色凝重了三分,端木家?这回的事儿,端木阑又知多少?参与多少?
究竟是之前真心当朋友对待的人,现在听见这样子的消息,说不寒心是假的。
“这些事儿,司马小公子从何得知?”苏明明神光狠厉的望向司马冼。
司马冼倒坦然的很:“这团乱局,外人很难看出破绽,但我身在当中,司马家在京师中也并非软柿,自然会查清这当里的来龙去脉,你如果不相信我也好,等皇上的雷霆之怒落到你们的身上时,你只怕就信了。”
萧青阳确实有这能耐把当今皇上踢下台,但却决对不是如今,江山改朝换代乃是国之大事儿,怎可能轻巧让一个外臣篡位?饶是前世,萧青阳也是6年后才登上帝位。
而6年前的如今,饶他权势滔天,也究竟越不过皇权这一道坎,一个被皇上忌讳而且下狠心要除掉的人,压根无法脱身。
当时的司马家这样,现在的萧青阳怎可以不知道这简单的理儿?
当时萧青阳被皇上忌讳时,果断放权远离长安不也是同样的理儿?一味逞能只会死的很惨,应该退让时就要退,应该未雨绸缪时,也决不可以掉以轻心。
苏明明神光逐渐凝重起,许久,才慢慢的张口说:“这事我知道了。”
司马冼实际上一开始是没想和苏明明谈这些的,这样子的事儿必需和萧青阳当面说才可以,今天前来,无非是为打听一下这忽然出现的女人究竟是啥人。
但他在真正见过这女人后,却莫明的多了一种信任感,叫他觉的和她说也没有两样。
究竟是萧青阳能看上的女人,果真还是不同平常一些。
“今天就此别过,等这事查实了,我们的交易,也会有分晓。”明明道。
“好。”司马冼也索性的很。
……
明明此刻心中装着事儿,就也没有去红香楼了,送走了司马冼,一人依旧在悠然阁枯坐,想着今天的事。
司马冼的话非常有道理,起码眼下为止她挑不出啥漏洞来,但她却也不敢全信,到底是一个全无交集的人,忽然间向你投来橄榄枝,叫她觉的很不可思议,事出反常必有妖,她不敢保证,今天司马冼所说的话会不会又是另外一个陷阱,因此她的好好一想。
“太太觉的这司马小公子的话能信么?”莹儿试探着问。
明明摇了下头:“不知道可不可以信,但挑不出毛病来。”
“太太觉的,会不会是司马家刻意作了这场戏,之后目的就是借咱们的手来对付端木家?”
“不至于,要对付端木家,司马家比咱们如今更有优势,到底远在长安,萧青阳退到越州,长安的一些事儿,实际上还没有司马家来的方便,何况,司马家也不傻,皇上明明有心让端木家和司马家相互制衡,如果端木家出了事儿,皇上必定头一个疑心司马家,他们没有必要搬起石头砸自个儿的脚。”
“那这事……听上去倒像是可信的模样了。”莹儿皱眉道。
“我总觉的有些奇怪,却也说不上来究竟哪儿奇怪了。”明明深吸气,有一些疑心。
这事儿后边的内幕,司马家是不是知道的有些太多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司琴才说:“太太,光子公子应该要考完,太太是不是立马去接?”
明明点了下头:“走吧。”
场外。
光子和小柴禾一看见苏明明的舆车便自顾跑上,光子还拉着小柴禾在不停的讨论考题。
明明看着他这样子便笑说:“咋?看起来貌似考的还不错?”
光子欢欣地说:“不知道,左右这些题目我觉的都挺眼熟,小柴禾前些天给我做温习,我感觉貌似有好多题目都有温习到!”
明明讶异地看了小柴禾眼,这孩儿还有这能耐?
小柴禾浅淡的笑:“我也是凭感受猜的,根据往年的考题还有些重要题目,便给光子说了些,想不到还真考到几题。”
明明笑着一摸他的头:“厉害,就是本来想考完带你们出去吃好吃的,今天却是不行了,有些事儿要做,等明天吧。”
光子倒无所谓,他如今都考完了,只觉的一身轻松,吃什么什么香。
小柴禾却敏锐的觉察到苏明明眉宇间貌似染上了三分肃然,就问说:“有啥事么?”
明明用青葱般的细指点了下他的脑壳:“小孩儿不要管那样多。”
小柴禾闷闷的低下了头,他不是小孩儿了。
因为明明已然派遣人去找萧青阳了,因此他们回家不一会儿工夫,萧青阳便风尘仆仆的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