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明吓的睁圆了眼,连连摆手说:“信不是我写的!”
随之在萧青阳的眼神逼迫下,憋屈的承认:“内容是我想的。”
萧青阳凉嗖嗖地说:“谁写的信?”
明明僵直的一笑,心中恰在天人交战,要不要将小柴禾给供出去。
便忽然见小柴禾走进了花苑,身上还背着小书包,明显是刚才下学塾回。
“太太……”话还没出口,他便感觉到了这苑中此刻压抑的氛围,以及……浓烈的杀机。
小柴禾只觉的自个脊背一凉,莫明的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真,本来背对他的萧青阳猛然转头,这一贯幽邃的冷眼眸中,此刻正泛着森森然的寒意……
貌似单单这样一个目光,就可以被他给千刀万剐了。
小柴禾只觉的自个全身一个颤抖,回身拔腿便跑,一展眼的工夫就消失的连影子都没有了。
在边上看戏的司琴和莹儿都控制不住惊叹:这小柴禾跑路速度够快的啊!看起来这一年的工夫没有白学!
萧青阳的脸黑如锅底,转过头望向苏明明。
苏明明如今只恨自个肚儿中揣着个货,想跑路都跑不动,看着小柴禾跑健步如飞的身影只可以在心中黯黯艳羡。
年青真好!
苏明明摸着肚儿“诶呦”一声叫出,小脸皱成包子,倒在椅上:“诶呦,我肚儿痛了,夫君,我肚儿痛了,诶呦!”
面对这浮夸的演技,莹儿和司琴倒非常配合的围上来嘘寒问暖,乃至赶忙派遣人去请郎中来。
萧青阳的唇角又是一阵猛抽,这小女人如今就是仗着肚儿中有货,真是有恃无恐!
折腾到最终,苏明明就是“有气无力”的躺床上,一副虚弱的模样,时不时还要诶呦诶呦的叫两声表达自个儿的“病情严重”。
郎中来了,莹儿带郎中出去抓药了,这屋中可算是清静。
萧青阳坐她的床边,抬手捏了下她的脸,气力不轻不重的,有三分撒气:“1000封就拉倒,100封不可以少。”
明明一听这话,叫的更厉害了:“诶呦我肚儿痛,咋更痛了!”
萧青阳凉嗖嗖地说:“再嚷嚷我就加倍了。”
明明立即消停了,可怜巴巴地看着萧青阳,小手扯着他的袖管:“我如今可是孕妇。”
“一日一封,100天也便写完了,不多。”萧青阳皮笑肉不笑地说:“左右你在家闲着,平常话本子看多,也没有地方发挥,便给我写情信,省的平白浪费才华,100封,一封也不准重样。”
苏明明真要哭了……
萧青阳轻哼,完全不吃她装可怜那套,今天如果不好好治治她,她还真要无法无天了,打他名义写这些东西,还送出去,这事如果传出去,他恐怕没有脸见人!
萧青阳瞧了瞧手上的这些信,胡乱地给丢出,这全都写的些啥乱东西?
“不准给我写这种东西,我看了反胃。”萧青阳还不忘限定要求,一副很认真的模样。
明明满脸黑线:“……”
情信不都是这样子的嘛!
那她写啥嘛!
明明憋屈到咬棉被。
……
接下来这些天,苏明明就开始本本分分的待在家中了,一来是如今事儿也不多,二来是她的每日绞尽脑汁地想着给萧青阳写情信,三来……
也是最要紧的一点:萧青阳不准她出门了。
一晃眼半月去,这肚儿跟吹气球儿一样越发大,已然7个月了。
她常常能感受到阿乖在她的肚儿中翻身,踢脚,他的每一回动作都叫她觉的兴奋又欢欣,就算这般歪在家里的日子,也没那样枯躁无趣了。
这日外边难的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明明坐窗边的书案上,支着脑壳,一张小脸皱的不像模样,绞尽脑汁地想着该写些啥东西,随即非常挫败的把笔一丢,便摸着自个儿的肚儿开始碎碎念。
“你爹爹总说我没一个要当娘的人该有的模样,他就有么?你见过哪个要当爹爹的人,还整天里这样稚嫩的?还要情信!他全都多大了?写个情信就拉倒,还100封!还这样多要求,这不行那不行的,他这样麻烦他怎么不自个写呢!”明明越说越忿怒,气呼呼地说:“不写了!”
司琴控制不住笑说:“太太,你冲着这毛笔撒气是没有用的。”
明明看了她眼,司琴悻悻地闭了嘴。
明明气了会,果真到最终还是要拣起笔杆子,继续冥思苦想。如果她今天交不了“作业”,只怕明天就要翻倍了。她真是见识到了这稚嫩男人的厉害了。
“早知今天,当时你就应该听听婢女的劝,别写这些情信,还,还写的这样……咱们爷的性格,太太又不是不知道,这会儿工夫不生气才怪了呢。”司琴一想都控制不住唏嘘。
好容易太太将爷给哄好了,结果忽然来了这样一沓情信,好容易给压下去的火气还会暴发了。
莹儿忽然说:“只是,司马家五姑娘咋会忽然将这些信给送回来?”
如果没司马家五姑娘这不摁常理出的一张牌,她们家爷恐怕这一生都不会知道这事的。
司琴心中默默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呀,这表明人还是要活的坦荡点,否则哪天就倒霉了。
明明抿着唇沉思起,莹儿便说:“太太,这是不是司马家五姑娘刻意的?”
明明却是轻嘲的一笑:“你觉的她有这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