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不要想太多了,爷的能耐咱们又不是不知道,必定不会有事的。”司琴宽慰道。
明明淡笑:“我不会想太多的,我讲过会等他回,便会放心等。”
她低头一摸肚儿,低声说:“乖宝儿,你爹爹叫我们等他回,你乖一点,我们一块等好不好?”
萧青阳离开已然有半月了,苏明明每天都派遣人前去打探消息。
这帮土匪,苏明明是早有耳闻的,听闻这帮土匪个个儿精明狡黠,难缠,并且还有皇长子这样个搅屎棍在里边刻意的引导,萧青阳这回去,显然就是两面夹击,要想脱困又是何其困难?
听闻状况一直都非常僵持,苏明明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出,但心里的不安却是一天比一天的浓烈。
苏亮和英子这几天时不时的来看她,但因为英子也有身孕了实际上也不是非常方便,实际上他们来也没有啥用,苏明明身旁不缺侍候的丫环婆娘们,他们也仅是担忧苏明明心中不爽快,到底怀着孩儿,还都要生了,如今可是关键时期了。
期间司马二太太也登门拜会过几回,无非也就是些宽慰的话。
眼看着预计的要生的日子越发近了,可萧青阳那里依旧也没有啥确切的消息,明明这几天都显然的开始走神了。
司琴看着都觉的心痛:“太太,要不先歇吧。”
明明轻轻低下神光,看着小肚兜:“没事儿,多做点,往后孩儿有地穿呢。”
也许是觉察到家里的氛围不好,连一贯爱闹的光子都乖巧起,一下学就拉着小柴禾到苏明明屋中来做功课。
实际上也就是想多陪陪她。
明明看着这俩孩儿这样懂事儿,倒也觉的宽慰,心中即使有一些抑郁难当,却也是强自打起精神来。
“司琴,那里可有消息传来?”明明几近每天都要问遍。
司琴正给明明倒茶,手上微不可察的轻缓一抖,笑说:“说是还在僵持着呢,太太别担忧了,那一些土匪的仿佛也便数千人,但朝堂这回派的官兵却有足足一万,咋会连这小小土匪都对付不来?不会有事的。”
明明一听便觉的不对劲,神光微沉:“是不是出啥事了?”
她不傻,她心中再清楚不过,这回萧青阳真正的威胁压根就不是那一些所谓的土匪,而是朝堂的人,与其说萧青阳这回是去帮助皇长子剿匪,不如说,萧青阳是跳入了个两面夹击的火坑,想脱身,何其困难?
司琴的脸面上一闪而过的慌张:“没有啥事啊?”
明明捏着帕子的手猛然一紧,噌的一下站起来,声音都拔高了三分:“究竟咋了?”
司琴吓的濮通一声跪在地上:“我……我……婢女听闻,听闻爷忽然失踪了,还,还有人说,他死了,婢女觉的这可能是道听途说的,也许是假的……”
司琴话还没说完,苏明明的身体就是个晃悠,直接摔回了椅子中,脸色都苍白,唇瓣动了下,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哽了许久,才慢慢地说:“你说啥?”
莹儿赶忙向前来:“太太不要听司琴这丫头胡说!这道听途说的咋能信?越是传的越凶的谣言,越是假的厉害!如同否则,至少也要见着尸首了再说啊!”
明明一把抓住了莹儿的手,眼都红了,却强忍着没让眼泪滚下来:“你跟我说,究竟是咋回事儿?”
莹儿只可以如实说:“昨日夜中,爷带人闯上山去解救皇长子,彼时貌似也是一片混乱,具体的状况婢女也不清楚,但今早已传言说,爷出事了。”
“那究竟是失踪了,还是死了?”明明声音都喑哑了,一个“死”字,咬的分外的重,不知是费了多少气力,才困难地说出口。
莹儿一咬唇,终归也仅是摇头:“眼下还不知道。”
司琴如今已然哭起:“爷肯定不会有事的,太太千万别动气,当心动了胎气可咋好?如今这种时候,太太万事也要以肚中的孩儿为重呀,否则爷到时回来了,可的多难过?”
明明垂着神光,挡住了眼眸中的神情,她袖里的手已然紧握成拳:“立马叫人出去打听消息,无论怎样,务必要知道爷的下落!”
“是!”莹儿立马应下,回身便仓促出去了。
光子这会儿工夫也吓坏,脸皱的机会要哭出,牵着明明一个劲地安抚:“二姐莫怕,姐夫那样厉害的人,必定不会出事的。”
小柴禾历来不善言词,此刻抿着唇站边上,也是说不出啥话来,也许他心中知道,苏明明实际上并不须要宽慰,她从来都是个心中强悍的女人,这种自我调节的能力她是完全具备的,她如今仅是须要一个真相,一个萧青阳是死是活的真相。
苏明明面上的慌乱却也仅是一瞬,展眼便强自恢复了平静,如果不是那一对眼睛还是红的,隐约闪着泪光,恐怕连光子都要怀疑,刚才那一瞬时虚弱又难过的姐,是他看花了眼。
“二姐……”光子有一些愣愣的。
明明一摸光子的头,低声说:“没事儿,他不会有事的,不要哭,也莫怕,姐在呢。”
光子赶忙摇头:“光子不怕,光子才不怕,姐都不怕,光子也不可以怕!姐夫肯定会没事儿的。”
明明拽了拽嘴角,不知是不是想笑:“是,他讲过,不会叫自个有事儿,我相信他。”
明明低头一摸肚儿,心中轻缓的道:乖宝儿也要相信他。
这几天光子和小柴禾放不下心起,连学也不上了,整天里就待在家中陪着明明,因为一直都没确切的消息回,光子一枚心就总是拎着落不下。
等夜深了,就悄悄问小柴禾:“姐夫是不是真死了?”
声音轻轻抖着,大约是怕。
他不敢在苏明明跟前表现出,即就一点担心都不敢,因为小柴禾说,他们要坚强,明明才能更坚强,他们要相信萧青阳,苏明明才能更坚信。
黑夜中,小柴禾神光微垂:“我不知道。”
“要是姐夫真的死了,姐肯定会难过死的,姐她……”光子说着,就抽噎起,难过的都几近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