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阑看着他,端详的眼睛此刻轻轻咪起,貌似在考虑着啥,旋即勾唇说:“尊下什么人?经营挽挽阁这样大的资财产业,却从不露面,我听闻这闻名天底下的红香楼实际上和挽挽阁也是同位一体,是个幕后主家,这等能人,居然甘心藏身于人后?”
小柴禾淡声说:“在下啥人,在见着我以前,你应该就已查清楚,我一介商人,想见我没有那样难,不劳烦尊下这么兴师动众。”
端木阑轻轻扬眉:“你知道我是谁?”
小柴禾看着他:“我不知道,但吴家与挽挽阁打交道多年,吴家啥样秉性,我心中还是清楚,现在吴家受贵人胁迫,必须对挽挽阁刻意出难题,看起来这贵人来头貌似也不小。”
“好,如今你我也算交了个底,不如就交待的更彻底,明人不说黯话,我对挽挽阁感兴趣,尊下应该能和我细谈。”端木阑勾唇道。
端木阑之前也非常爱笑,笑起来时唇角的一个深深的梨涡,藏着无限的美好。
现在也笑,就是笑的深不见底,总叫人觉的藏着啥深意,乃至算计。
小柴禾淡声说:“但我并没兴趣和你谈。”
端木阑脸色微变,面上的笑容却没淡:“啥意思?”
小柴禾抬睛看着他:“我的意思就是,我乐意来,就是想来要回我的那批货,而不是来给你的寸进尺的机会。”
“的寸进尺的机会,”端木阑嘴角的笑容染上了几许寒意,慢慢地说:“既然这样,那你恐怕要失望了。”
声音刚落,他就是抬了下手,他背后的近10个侍从立马拔刀,齐齐的指向了小柴禾。
“如今,你还想和我谈么?”端木阑看着他道。
小柴禾的脸色却未变丝毫,就是声音冷三分:“不想。”
随之身形一闪,猛然闪出这帮侍从的包围圈,那帮侍从立马挥刀向着他杀来,小柴禾往腰际一摸,旋即飞出一把短刀,和那帮人缠斗起。
坐舆车中的明明柳眉微皱,脸色有一些凝重了,她挑开车窗纱帘看着这场乱斗,好在小柴禾这多年虽然课业落下了,但工夫却是半分不落,并且精进的飞速,现在就是追云,也只可以堪堪胜过他几招罢了。
因此这一场打斗,他倒没太落下风,反倒有三分游刃有余。
明明一枚心轻轻放下,她知道小柴禾不是莽撞的人,料来也是摸清楚对方实力才敢出手。
但旋即,苏明明就被端木阑手中的一个明晃晃的黯器给惊的脸色一变,便在端木阑要出手之时,苏明明猛然揭开车纱帘下了舆车:“南儿,不的无礼!”
小柴禾立马停止了打斗,也许是苏明明这一声出来气势太强,就是端木阑的人也全都暂且的住了手,警戒的端详着跟前的这女人。
苏明明带芦苇帽,叫人看不清脸。
小柴禾看着她下车来,眉峰都跟着一皱,走到了她的面前,轻声说:“太太。”
明明抬睛扫了眼端木阑。
却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居然愣在了原地,那一对本来深不见底掩盖着所有的情绪的眼睛,此刻意外的泻露出了一缕惊异和慌忙。
他死死地看着苏明明,袖中攥着的那枚还没来的及出手的黯棋,几近要割破他的手心,可就算这样子的痛疼,却也压不住胸口那道撕裂的痛。
6年未见,这6年来,他每日每夜地想过无数次,他们什么时候能再重逢,他能再见着她,他应该和她说啥样的话,你过的好不好?你想过我么?乃至……你后悔么?
但他从没想过,再见的这一日,会是这样场景。
他们彼此赤果果的站对立面,遥不可及,明明彼此熟稔,却貌似已然成了最陌生的人。
苏明明一眼就扫到了端木阑死死看着她的眼神,那复杂的情绪表现的再显然不过,他认出她来了。
苏明明柳眉微皱,她全都带芦苇帽了,咋他还认出来了?刚才她也便说了句话罢了,还刻意将声音放的狠厉三分,时隔6年,他还记的这样清楚,也太敏锐了些吧?
她之前听他讲话都没可以想起来。
端木阑却唯有苦笑,6年来每日每夜思念,她的一言一笑都没忘过,咋会忘记她的声响?
既然他认出,苏明明倒也不必隐瞒啥了,果断的迎上他的眼神,寒声说:“既然你之前已然说的清,要挽挽阁的主家亲自来提货,如今挽挽阁的主家已然亲自来了,你却二话不说直接拔刀相向,尊下这样做,不免太过分!是真不将我们挽挽阁放到眼中?”
她声音清冷,带三分恼火和狠厉。
乃至讲话之时,就已不自觉地摸向了自个腰际的佩刀。
这点小动作,旁人也许发现不了,但端木阑怎会不知道?这样多年来,她的习惯他记的一清二楚,她在警戒的状态下,便会摸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