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儿沉声说:“司马家二姑娘打小恶疾缠身,缠绵病榻,听闻状况一直很糟糕,前几年貌似一直都吊着命,只怕稍微不留意都可以死了,因此没能出嫁。”
明明细细一看,那女人果真脸色苍白,白的几近连手上细细的血管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稍微凉风吹过,就是咳嗽。
明明此刻脑中控制不住的涌现出一个词:红颜薄命。
那里留意到了明明的目光,那个女人就也回头看了来,沉静无波的眼眸中少有的多了三分新鲜,还冲着明明弯了弯嘴角。
明明便索性上了水楼:“不知这娘子是……”
守在她身旁的丫环脸色有一些为难地说:“婢女参见王妃娘娘,王妃娘娘怕是不知,这是我们家二姑娘。”
明明挑了下眉,果真这样。
二娘子才要致礼,就又咳几声。
那小丫环赶忙给她顺气,一边说:“二姑娘还是不要在外边吹风了吧,如今身体刚才好了点,当心又熬坏了身体。”
“无事。”那司马二娘子摆了下手,就又本本分分的冲着明明致礼:“参见王妃娘娘。”
明明赶忙把她抚住了:“二姑娘身体不适便还是不要致礼了吧。”
司马玉莲有一些虚弱的一笑:“我很少见外人,今天却有幸能见王妃娘娘一面,有一些开心。”
“二姑娘身体这样虚弱,何苦还在外边吹风?”
“我在屋中闷了这样多年,今天难的出来一回,想多在外边待一会儿工夫。”司马玉莲的声响都轻,可见身体是真的虚。
明明心中也是一阵唏嘘,这般一个女人,独独被病魔折磨的厉害。
还想多问几句,那小丫环便坐不住了,连声说:“二姑娘,真不可以再继续在外边吹风了,否则这病真的一下恶化起来,婢女都不敢承担后果的,如果叫二太太知道了,还不定咋斥责婢女呢,二姑娘,咱们还是赶快回去吧。”
司马玉莲的眼眸中闪过一缕失落,却也只可以点点头:“好吧。”
司马玉莲和苏明明致了礼,才不舍的回身走了。
看着这单薄的影子远去,明明不禁的柳眉微皱,问莹儿说:“你可知道这司马家二姑娘是得了啥病?如果娘胎里带出来的,不该她有司马青莲却没。”
这般重的病,也不知是咋的的。
莹儿低声说:“具体的婢女也不大清楚,但据说,貌似是个善妒的姨太黯中下手……”
明明神光一凌:“那姨太呢?”
“自是悄悄被处死,王妃娘娘难道会觉的这司马二太太能容忍伤害自个女儿的女人继续活?”
明明摇了下头:“那人死了又怎样?司马二娘子不也还是这样子了?”
司琴闻言都一惊:“这也太胆大了吧!”
莹儿寒声说:“深宅大院儿中的腌臜事儿,啥时候少过?”
明明讥诮:“对呀,深宅大院儿中的腌臜事儿,从没少过。”
这些所谓的高门世家,光鲜永远都是外边的,内中的腌臜啥时候少过?苏明明完全能想的到这宅院儿中可以发生啥。
司琴听着都觉的一阵怕:“这可是司马家嫡女呀,啥人呀,居然还敢这样残害,咱们亲王府可千万别进啥其它的女人,否则我们家小翁主可咋办?”
莹儿横了她一眼:“胡说些啥?”
明明却淡然地说:“走吧。”
司琴悻悻地跟在后边,怕苏明明是因为她刚才的口无遮拦而生气了。
但明明实际上没生气,她心中除了对司马玉莲的怜悯之外,再无其它的情绪,因为她从没想过乖宝儿会受到任何的伤害,她倾尽全力也不会叫她的乖宝儿给人欺凌,她会护着她平安顺遂的长大,护她一生顺遂。
司琴所说的担忧,也无非是无稽之谈。
就是莫明其妙的,苏明明对今天遇到的这司马家二娘子,染上了三分好奇,她全都不知道这份好奇从何而来,究竟为啥,也许是女人的直觉?
明明到司马家外院儿时,光子已然恭恭敬敬地在前厅等,看起来这小子还是知分寸。
只是从他脸面上那几近隐藏不住的兴奋之色来看,这小子大约是的偿所愿的见着佳人了。
明明轻看了他眼,才和付老爷拜别了。
……
此刻皇极殿上。
端木阑跪在殿前,正承受着皇上的爆怒。
皇上直接一个奏折摔在了他的脸面上:“阮玉嫱的人呢?”
端木阑脸色有一些阴森,却还是低着头恭敬地说:“失踪了。”
皇上怒极反笑:“失踪?我看是你杀了人,如今不知道已然丢到哪个荒山野岭去吧!”
端木阑抿唇,面色有一些僵直:“微臣不敢。”
“你有啥不敢的?你连寡人的锦卫都敢对付,越州究竟发生了啥寡人如今一无所知,如果不是寡人细查一通,全都要不知道阮玉嫱已然死了的消息!还是死在你的府上,端木阑,你果真是好狠的心呢,她是发现了你啥秘密,叫你到了非要灭口的地步?”皇上雷霆大怒,恨不可以直接提剑杀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