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青莲从没这么的挫败过,也从没这么的忌恨过,为什么她就这样饶不过她?非要对她步步紧逼?这道御赐大婚的御旨是她现在惟一的机会,她凭啥剥抢?
但司马青莲也只敢在心中骂,她连皇上将要御赐大婚的内情都不敢跟司马夫人说一句。
司马家的基础在越州,无论大房那里怎样,司马家二房三房早已然选择了依靠临淄王府,在司马家人的眼中,和越州其它所有人一样,临淄王府就是他们的天!他们咋敢开罪?
这多年来,谁也全都巴巴的盼过把自家的闺女嫁给临淄王妃娘娘的亲弟弟苏光,乃至嫁给临淄王妃娘娘身旁非常看重的黎健,怀上了儿子便盼着儿子长大了可以有幸娶到临淄王府的小翁主。
但独独没任何一个家族,敢打嫁入临淄王府的心眼。
因为临淄王对王妃娘娘的爱宠,诸人全都知,对其它女人的抗拒,也是众所周知的事儿,曾经有不识趣地给临淄王送女人,后来家族莫明其妙的没有落,这些事儿人人心惊,也是给所有人的警告。
司马家自然也是这样,他们要的就是巴结临淄王府,讨好临淄王府,而不是送个闺女进去开罪。
皇上这回的御赐大婚,不是傻瓜都可以看的出,就是为刻意各应萧青阳的,但司马家咋会乐意叫自个当这一把枪?到时送了闺女进府,反倒开罪了萧青阳,整个家族跟着遭殃!
也恰恰是因为知道司马家的心眼,端木阑才没选择和司马家合作,反倒跳过了司马家,选择直接和司马青莲合作。
司马家没有落与否,她不在意,司马家会不会受到萧青阳的报复打击,她也不在意,她在意的仅是那位置,就是个向上爬的机会,即使萧青阳不爱她乃至讨厌她又怎样?她看里的也仅是他的权势罢了。
自然这些话,她不可能对萧青阳说,更不可能对司马家说,司马家如果知道了这道御赐大婚御旨的存在,必定立行将她嫁出去,顺带对临淄王府表忠心。
因此司马青莲不可以说。
明明看着司马青莲这样憋屈的模样,面上涌现了一缕如有似无的笑容,淡声说:“司马夫人也不要逼的太急,不如给她一点时间做考虑,等明天一早,看她想好了没,究竟走哪条道,到时再说好了。”
司马夫人失望地看了司马青莲眼,她从没想到,自个这素来乖巧懂事的闺女,居然有这样任性的一面,并且还是这么的不识大局,就说:“那我等明天再等你的答复,你依旧执意不愿嫁任什么人,我便直接叫人将你送到庙宇去,剃发为尼,否则,便和吴家定亲,青莲,你好好想清楚吧。”
说完,就也是叹气,回身出去。
这多年来,司马夫人跟她耗着,已然精疲力尽了,从3年前她就开始劝着司马青莲退婚拉倒,姑娘家的年华耗不起,她非不听,如今落的这下场了,却还是执迷不悟,这不是拿自个一生的终身幸福开玩笑么?
司马夫人一出去,司马青莲就连面上的伪装都装不下去了,一对素来沉静的眼眸中迸发出寒冽的寒芒,看着苏明明都几近想杀人。
明明没走,反倒低头看着依旧跪在地面上的司马青莲,浅淡的扯了扯唇:“出家还是定亲,你可想清楚,到底一生的事儿,咋也马虎不的。”
司马青莲恨恨的从地面上爬起来,咬着牙说:“你全都知道了对不对?”
明明眨了下眼:“知道啥了?”
“你不必跟我装傻!圣上要御赐大婚,你怕我抢了你的爱宠和位置,因此你坐不住了对不对?你这心眼歹毒的女人!你凭啥断我的路?”
明明揭唇一笑:“凭啥?因为你的路,挡了我的,因此我就要断掉它,这有啥奇怪的么?莫非你还指望我大度从容地在家中坐等那道御旨的到来?你不必骂我,要是你是我,你必定比我更狠毒。”
司马青莲的脸色猛然一变,面色都白了好多。
明明幽幽地说:“有这闲工夫找我的晦气,还不如乘早一想看给自个选一条啥样的路,到底明早已的做抉择了,明早自个没个计划出,也许司马夫人和付老爷就要亲自帮你来做这决意了。”
司马青莲凶狠的咬着牙,一想沉静的面孔此刻都貌似带扭曲,袖里的手都掐的生痛。
明明回身便走,前脚刚出去,随即便听见屋中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砸东西的声响。
守在屋外的仆人们听见这响动都吓的不轻,面色一个比一个难看,他们从没见过自家三小姐有这样大的性格时。
一下面面相看,连进房都不敢了。
看着苏明明出,就更加诚惶诚恐的低头,胆战心惊的,生怕自个一个不当心就触了霉头。
谁知这王妃娘娘此刻的心情却貌似很不错,刚出门还对她们口吻轻快地说了句:“照料好你们家三小姐。”
仆人们心眼万千,完全摸不清状况,却还是连声应下:“是!”
明明扯了扯唇,就抬腿走,守外边的小柴禾缄默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