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青阳口吻平静地说完这通话,貌似说的那把死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这一生,经历过的阴谋太多,想他死的人也太多,这种事儿对他来讲也许已然习觉得常。
真的如若端木阑所说的那样,他手上的血腥太重,这一生自然应该遭受一些报应。
但他不在意,活的再谨慎都无所谓,只需能守着她跟乖宝儿,叫她们一世长安,就也足够了,撕杀了这半生,时迄今天,萧青阳的愿望居然也可以浅薄至此。
此话如果传出去,恐怕要惊掉世人的下颌。
明明心中紧张起,沉声说:“因此说,这消息的真假难辨,那你……”
萧青阳脸色凝重了三分,定定地看着明明:“因此我要去梅州。”
明明脸色一变:“但万一这消息是假的,皇上是给你设下了圈套叫你去送死……”
萧青阳捏了下她的手心,貌似想给她安全感:“无论是真是假,我全都要去,明明,只需这消息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性是真的,我全都必须去,不然继续在越州等成为困兽,就来不及了。”
“但是……”
“梅州那里是一个大问题,我如果不亲自去,恐怕没有人能解决的了,因此我必须去,可如果假的,我跟你保证,我会活着回,会平安脱身,不会死在他们的手上,明明,你会相信我的对不对?”萧青阳定定地看着她。
明明眼圈都红了,垂头咬着唇不讲话。
这叫她怎样相信,明明是一个陷阱,也必须跳,因为她跟乖宝儿在越州,萧青阳承担不起分毫的风险叫她们受到伤害,因此他不论怎样都要守护越州这片土地的安全。
无论这消息是真是假,他全都会去,因他要保证越州不会受到分毫的威胁,要保证她跟乖宝儿不会有分毫的危险。
他考虑的很周到,但他独独没考虑到他自个。
当下的局势,离开了越州这保护伞,该有多危险,萧青阳不说苏明明也知道,恐怕皇上一旦得知了萧青阳离开越州的消息,便会急不可耐地想对他下特工了。
明明满心的不安,叫她怎样轻巧的相信他肯定会平安?
萧青阳轻抚着她的脸庞,低声说:“明明,你会信我的是不是?我们在一起这样多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有一些事儿终究躲不去,你乖乖留在越州等我,哪儿都不准去,你且安心,越州有精兵10万,我会叫所有的把领都听你号令,你跟乖宝儿留在越州,就是最安全的,我这回去梅州,决不可可以让蓝眼匈奴的军队杀到越州来,到时单凭朝堂的力量,是非常难对付越州的。”
如果真有风险,也唯有他身上的风险而已。
“但是我放不下心,放不下心你,你总叫我相信你,但你知道你叫我留在越州等你生死的消息该有不安?你叫我陪你一块去,你讲过我们同进退,现在到了这一步你却要留我一人在越州,你叫我怎样放心?”明明眼泪都直接滚下,哽咽着道。
她又不傻,咋会不知道他离开了越州会有多危险?又咋会不知道他此行会有多少人看着要杀他?更况且还是去梅州这般一个更危险的地方!
听着他的意思,这10万精兵他全都是要留在越州的,连兵马都不带,这风险多大苏明明猜不到才傻!
明明抬手抹了一把泪:“你至少带3万精兵去,否则我怎样放心?”
萧青阳轻缓摇头:“我此通去梅州,是秘密行动,可以低调就低调一点,怎能带3万精明招摇过市?”
更况且,只留七万精兵在越州,他怎样安心她的安危?朝堂乘机攻打越州,10万精兵他才能有十成的把握守的住。
在她跟乖宝儿的身上,他历来是丝毫风险都不可以留的。
明明锤他一下:“你少唬我!你如果不带兵去,那我就跟着你一块去,要死我也陪着你一块死。”
萧青阳神光微凉三分:“胡说啥?”
明明被他这冰冷的眼睛给扫的心中一颤,憋屈又不甘心的低头,眼泪向下掉。
萧青阳无奈的叹气,抬手给她擦了下眼泪,低声说:“你如果随着我一块去,乖宝儿咋办?你且安心叫她一人待在越州?还是说你且安心将她一块带去外边涉险?”
明明没有好气的拍开他手,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