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微凉的眼睛扫过他,踱着脚步走去,她步伐很轻,并没刻意放重,乃至举止仪态都是女儿模样,也没刻意地想去做出男人的模样好叫人信服。
在苏明明看起来,她确实须要他们的信服,不仅仅是为这样一个虎印应付又勉强的信服,而是真真正正,发自心中从骨子中去认定她这主帅,这身份无关她究竟是女装还是男装,也无关她究竟做男人的模样还是女儿家的姿态。
但尽管这样,她每个脚步敲击在他们的心里,却莫明的觉的心中紧张,苏明明那对淡然又幽邃的眼睛,貌似能洞察一切一样,全身轻轻狠厉的气势,更加叫人胆战心惊。
就刚才这提出质疑的人心里,全都不免心中怀疑,这究竟是一个如何的女人?
明明走到这人的面前站定,平视着他说:“你叫啥名字?”
那人先是一愣,旁人看他的目光都不免多了三分同情,心中黯黯的道:这人恐怕是要倒霉了。
即使再不认同这主帅,到底她是正二八经的临淄王妃娘娘,到底她手上有临淄王亲赐的虎印,任什么人也不可以轻巧的质疑,起码不可以当着面质疑!
那人面色变的更难看了三分,直接豁出去了一样,硬气地说:“高远青!明安营副把。”
明明轻轻点头:“胆识倒不错,我记的你了。”
高远青完全愣在了那儿,怔了好半日都没有反应过来苏明明话里的意思,这究竟是褒是贬啊?
“只是……”苏明明朱唇轻启,口吻幽幽然,叫人听不出当里的意味。
而便在下一刻,她便猛然向他出手,高远青一惊,想躲开已然是来不及,因为苏明明已然在他面前了,并且这女人动作实在闪电一样的迅速,叫他完全避不开,只可以劈手挡开,可苏明明手势一转,直接躲开了他的劈手,转而手腕一翻便轻松把他腰际的佩刀给拔出,一个狠厉的剑花一翻,那将他腰际常用的剑就已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高远青瞬时脸色灰白,眼眸中的情绪实在变化的比翻书还快,惊异,恐慌,以及畏怕,这样子的情绪一样的出现于了这营帐里其它人的脸面上,几近精彩纷呈。
整个营帐里都随即倒吸气,看着苏明明的眼都险些睁圆了,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这看起来孱弱又无能的女人,居然还可以轻音的从高远青的手中抢剑,就是两招那将剑就已架在了高远青的颈子上。
这样子的女人,咋会是平常嫁人生子的女人?
“王妃娘娘……”曾元帅头一个发声,口吻中都染着心急,生怕是苏明明觉的高远青开罪了她,因此苏明明直接要杀了高远青。
高远青的目光定了定,看着苏明明咬着牙说:“王妃娘娘既然看我不顺眼,就一刀了结了也好,左右末把一个无名小卒,不足为惧。”
曾元帅才要求情,苏明明却幽幽的张口说:“但惜性子太急,又容易轻敌,并且很毛燥,我对你来讲仅是一个陌生人,你就应该保持应有的警戒,不可以因为我是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便可以全无警戒的把缺点曝露在我地跟前,而且叫我轻巧的抢到你的刀,掌握你的性命。”
高远青愣愣地看着苏明明,比之苏明明抢了他的刀时更为震惊,因为她才看见他不到半柱香的工夫,就已把他的脾性底细都给分析的一清二楚,乃至有一些地方,他自个全都没留意到。
明明说完,就也不等他反应来,直接把刀丢到了他的手上,回身走到了主位上,却没坐下,就是冷眼看着这营帐里的所有人,声音轻轻抬高了三分:“我知道你们心中有多少不服的,不服也可以,用你们的实力来跟我说,你们有没资格不服我,单单嘴上厉害没啥用,可无论你们服不服,如今必需面对一个事实,那就是我是你们的新主帅,没任何原由也没任何解释,因为在我的眼中,你们如今每个在我这儿都还没有这资格听见解释,资格,是靠实力来挣的。”
明明凉凉地说完,营帐里又是一片沉寂,就是此刻的沉寂却再没了任何窘迫,反倒带三分肃杀,和几许紧张感,诸人控制不住的低头,心中心眼万千,但人人全都几近可以认定的一个事是,这女人,当真不简单!
“好了,既然都认得了,便暂且散了,曾元帅留下给我介绍军务。”明明寒声道。
诸人面面相看,轻视之色都少了好多,恭敬的应下,各自退下。
曾元帅此刻更加凉汗涔涔,对苏明明也愈发的恭敬了,非常正式地给苏明明介绍兵营里的事务详情。
兵营里便又是个新的社会,要了解和知道的事儿也好多,萧青阳养出这样一支精锐的部队是为守卫越州,现在萧青阳不在,苏明明自然可以要担当起这重任,和这支部队更好的契合,最后守卫住越州,成为萧青阳最强力的后盾。
在这营帐中能介绍的事儿太少,大约说了半时辰,交待了些公文,曾元帅便又带苏明明去各个兵营中了解状况,越州的10万精兵分三大兵营。
这仨兵营都是为越州效忠,但却也是三股势力,并不和谐,这样子的局面也并非是一种坏事儿,三大兵营成为对手,才可以更好的强化自个儿的实力,为不输于人,自是突出自个,这实际上也是萧青阳用短短5年时间便养出这10万精兵的重要原由之一。
“王妃娘娘请看,这样就是骁骑营,那里是操练场,如今骁骑营的前锋兵都在进行操练。”曾元帅引着苏明明看。
那里操练的声响响彻云霄,气势恢宏,明明点点头:“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