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拽了拽嘴角:“还好吧。”
司琴正想继续再叽叽咕咕的多问几句,却给莹儿给拽了拽袖管,使了个眼色,司琴才留意到苏明明面上的疲惫,赶忙闭了嘴,把苏明明给迎进。
明明几近是沾着床便睡着了。
司琴和莹儿才房中退出,就轻叹气:“王妃娘娘这些日子怕是累坏了。”
莹儿轻缓摇了下头:“现在这情势,恐怕也没办法不累了。”
身子的累倒没有啥,关键是心中也时时刻刻的绷着一根弦。
萧青阳离开了越州,时刻有被皇上觉察的危险,但让觉察也是早晚的事儿,这回他是要去梅州到皇上眼皮子低下做手脚,到时皇上一旦觉察,必定是全力追杀,苏明明怎可以不担忧?
心中记挂着萧青阳的安危,却一边还要操劳着越州的事务,生怕自个做的不够好给萧青阳带来负担,她实际上也非常累了。
司琴叹着气说:“也不知殿下什么时候回,王妃娘娘一人撑的太辛苦。”
“只盼着这场动荡早点结束吧。”莹儿喃喃的道。
实际上她们心中都知道,结束是早晚的事儿,可究竟以何种结局结束,却未可知。
只愿一切顺遂吧。
直至天儿擦黑,苏明明也全都没醒,司琴和莹儿想着明明至少的吃点东西,但她难地睡的这样沉又不忍心叫她。
就也只可以作罢。
小柴禾披星戴月的赶回来时,司琴倒一点也不意外,这多年小柴禾替明明办事一贯积极,连夜赶回来都是常事。
“王妃娘娘正睡着呢。”司琴轻声道。
小柴禾抿唇:“那我在这儿等。”
“有啥要紧事么?否则还是叫醒王妃娘娘……”
“不必。”
司琴悻悻的住口,想来小柴禾大约也是不忍心叫醒她,就说:“那我去小灶房看着饭食,全都热着呢。”
说完,就回身离去。
小柴禾便独自站门外守着,房中唯有一台幽黯的烛灯,微弱的灯光透过窗棂照出,把他形单影只的影子显的愈发的单薄孤寂。
小柴禾背对屋门,在廊檐下站的笔直。
忽然清冷的夜空逐渐的飘起雪花,原来已然入冬。
苏明明醒过来时,就已是半夜,低声从床上起来,就看见外间已然熟睡了的莹儿,今夜是莹儿值夜。
她动作放轻,没吵醒她,自个从白日睡到如今,莹儿和司琴大约是守到晚间了才可算睡下,明天一早又要早起,何苦吵着她?
反倒明明如今已然是睡了半日了,感受精神,屋中闷,就想着出去透透气,就轻手轻脚的披了件披风,推门出去了。
屋门刚才被推开,就可以感受到凉风灌来,这冷风,却没想象里的那样冻的慌,明明深吸气,一抬头便看见廊檐下站着的一个熟悉的身影。
明明讶异地说:“南儿?”
小柴禾转过身来,看见明明倒没啥意外的,就是低声说:“王妃娘娘醒了。”
“你咋在这里?”
“王妃娘娘叫我查了军中那个酒鬼,我回来复命。”小柴禾神情平静的道。
他一向这样,即使有啥情绪也可以叫人看不见。
苏明明瞧了瞧外边飘起来的鹅毛暴雪,柳眉都跟着皱了皱:“回来了便先去睡下,在外边等我醒做啥?都下雪了也不怕冻着,等多长时间了?”
小柴禾轻声说:“才刚回。”
明明看了眼他肩膀落下的几许残雪,就是无奈的摇了下头,心知他大约是等许久了。
“你这孩儿。”明明说:“说你蠢吧,你这脑筋也明明聪明,可说你聪明吧,有时咋这样不懂变通?我今天如果半夜不醒你岂非在外民站一夜?”
小柴禾低着头说:“你多半会醒的。”
“你咋知道的?”明明看了他一眼。
因为这多年你的习惯都是这么。
只是小柴禾没说出口,这种苏明明自个全都没预料到的习惯,他却知道,岂非非常可疑?
小柴禾低着头没有讲话了。
明明才轻看了他一眼:“罢了,那酒鬼你查的状况是咋回事儿?”
小柴禾心中稍微舒口气,神情也如常了,正色说:“那个酒鬼名肖免,这人是鸣暗营的一个兵卒,平常喜欢吃酒,但究竟也是知道分寸,到底军中纪律严明,他没有胆量乱来的,顶多私下里偷偷喝一点,这回大白日的吃酒,貌似是叫人怂恿,至于他知道武器库有个小娘子的事儿,我黯中去找他套了话,得知这消息果真是他从旁人的口中听来的。”
明明脸色都冷凝了三分,冷笑着说:“果真这样,查出这后边的人了没?”
“我顺着这些线索细查了一通,发现后边的人就是鸣暗营的副统帅姜玉宝所为。”
明明双睛微咪,口中念着:“姜玉宝。”
脑中就已开始回味这名字,昨天她见了军中所有副帅以上的人,虽然所有人也全都只说了那样1两句话,苏明明却是个都没有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