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种赌气和较劲在苏明明看起来非常的不理性,也非常的不值的,但各人全都有各人地想法和重点,她也没有道理去评判皇长子的这点执拗究竟正确与否。
尽管他这样子的执拗也许会永远失去回京的机会,也许会永远失去父皇的爱宠,但起码他一枚心活的剔透又清明,起码没可以被这纷杂的朝局而沾污了那枚初心。
单单从这点上来看,苏明明实际上也必须钦佩他的,虽说不认同。
明明看着司马二太太这样恳切的眼神,究竟也只可以点了下头:“那我同殿下说一说吧,瞧瞧殿下肯不肯。”
司马二太太这几年来从没有求过她任何事儿,这是第一回张口,苏明明着实不忍心拒绝,特别看着司马二太太这样憔悴的模样,大约是早已然为这事伤神许久了。
司马二太太闻言眼就是一亮,赶忙欢欣地说:“殿下对王妃这么爱宠,王妃如果劝一句的话,殿下必定是会听的,多谢王妃!”
明明笑着摇了下头:“原则上的事儿,全都是掂量着才能办的,没那样轻巧,如果真的对一个女人听之任之的男人,恐怕在这纷杂的朝局中活不了太久。”
司马二太太面上轻轻一悻,霎时有一些脸红,她实际上也是一激动说了几句恭维话,想不到别这样打回。
明明看着她这样,也不由劝说:“司马三小姐这样资质,放眼整个越州,没任何一家千金能比的过,司马二太太如果一心想为女儿考虑未来,又何苦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皇长子这样态度,即使嫁去,恐怕也……”
明明说着,就看了眼司马青莲,却见她轻轻低垂着头,看不清她面上的神情。
明明说的已然很隐晦了,皇长子迄今还待在边关,5年来回京的次数屈指可数,目的是啥已然很清楚了,他无非就是在等司马家提出解除姻约,在这时代女人的青春就这样几年,真的耗不起的,熬到20岁还没出嫁的,是要沦为笑话的。
而男人呢?当时萧青阳24还没娶妻,满长安的闺秀都巴巴地看着,俨然一副黄金单身汉的样子。
在这般一个时代中,男人真的活的比女人轻松太多了。
实际上苏明明觉的,依着平常的千金小姐,顶多撑到十8岁,就要打退堂鼓了,自觉的取消姻约另寻良缘,到底都是要脸面的人。
但这司马家也不知咋回事儿,便活生生的拖到今天也不肯退婚,真不知咋想的,要说司马二太太宠爱女儿,那又何苦把女儿逼到这一步?
明明心中实际上是有些怀疑的。
此刻司马二太太闻言,也是控制不住说:“实际上我也觉的这姻约还不如退了好,到底都已5年了……”
司马二太太说着,就顿了下,又笑说:“罢了,不说了,今天来也就是想叫王妃帮忙请殿下给皇长子送个信,其它的,我也便不打扰了。”
明明心中有三分怀疑,司马二太太也想退姻约?那这姻约留到今天的原由是啥?
明明不由望向了沉静地跟在司马二太太背后的司马青莲身上,眼神不由多了三分端详,难道,还是司马青莲自个坚持不退婚的?活生生和皇长子耗着自个儿的大好年华等?
但这又是何苦?
司马青莲看着也不像是对皇长子很上心的模样,又何苦对这姻约这样重视?
明明有一些看不明白司马青莲,这5年来,她跟司马二太太的交往好多,和司马青莲自然也算的上比较熟的了。
但回想这5年来,司马青莲给苏明明惟一的印象,只怕也就是沉静,大方,端庄。
更深的形容,她居然是半分也想不出,这女孩儿,貌似从小心眼儿就沉,苏明明从没看透,只怕就连司马二太太,也不曾看透过。
明明正了正神情,才说:“那我也不多留司马二太太了,司琴,送客吧。”
“是。”
司琴送着司马二太太出去,司马青莲自然也跟上。
等她们全都出去了,明明还是沉思的坐椅子中,有一些如有所思。
乖宝儿已然啃完了一枚大柰果儿了,从椅上蹦下,趴在苏明明的腿上,才可算摸到她的绣帕,拿出来自个擦擦手,说:“母亲既然在想事儿,那乖宝儿就帮着母亲给乖宝儿擦擦手。”
明明“濮嗤”笑出,一摸乖宝儿的小脑壳:“还是我们乖宝儿好。”
明明如今陷在这风云中,真的难地看见乖宝儿这样乖巧可人的心眼简答的人了,有时真的只可以面对自个儿的女儿,她才可以放松点。
一想也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