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挑衅(2 / 2)

家奴低声说:“是吴家老爷亲自登门了。”

吴家?苏明明倒了然了,随便的点了下头,就往雅阁进去了。

谁知刚才进去,还没来的及闭门,就听见廊道中传来了讲话声。

“吴员外,这事不是我不愿意帮你,就是这之前你们吴家做的事着实太不地道了!一想我们两家也算这样多年的交情了,挽挽阁即使发财,也没有少带吴家一块,便说这越州如今最繁荣的港口,也就是咱们庆阳镇外边的这,莫非不是一半的买卖都是我们主家撑起来的?”尹老板讥诮。

吴员外的声响就更谦卑了好多,赶忙扯着尹老板的袖子说:“这上回扣货的事儿,实属意外呀,我也真地想不到会摊儿上这等大事儿,上头的人叫我这样办,你说我有几个胆量推辞?我这一家老小不要命了?诶啊,我如今一想也是后悔,因此这事一结束,就赶忙亲自登门来请罪来了!”

挽挽阁不是个小小吴家能开罪的起的,但凡长眼的人全都该知道,这挽挽阁在庆阳镇上是一个啥样的地位,乃至在越州是啥地位,吴家靠经营港口挣钱,这货流量就是他们最能挣钱的资本。

且不说别的,这挽挽阁的幕后主家手下的资财产业,几近就占了接近一半的货流量!如果真的因为这事就开罪了挽挽阁,得罪了挽挽阁的幕后主家,这笔买卖他们不和吴家作了,吴家可真要亏大了。

更不要提,挽挽阁在越州的商圈中是非常有号召力的,便说它这一年四次地走秀展示,次次都是各路名媛贵女无一缺席。

越州整个商圈中,谁开罪挽挽阁亦或红香楼那才这的是找死了,这两大资财产业的幕后主家一句话的事儿,恐怕你就要跟整个越州的高门世家结仇!

吴家以后除非是不想混了,今天才敢胆大包天的对挽挽阁置之不理。

但饶是吴员外态度已然谦卑至此了,尹老板的面色依旧难看的很:“吴员外这话说的,倒把自个儿的责任撇的干净,一句上头人吩咐的,就可以将我们间这样多年的情分都忘的干净,那种嘴脸,倒真地想叫我们挽挽阁求着你们吴家一样。”

“不敢!”吴员外赶忙道。

“你不敢?你敢的很呢,找我扣货就拉倒,我再三登门,你架子倒摆的老高,见一面都不肯,如今完事了,你倒腆着脸找上门来,你是想两边都讨好啊?真当我们挽挽阁没性格的?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可别把自个太当回事!这越州的港口买卖,可不是唯有你们吴家能做!”尹老板拔高了音量道。

吴员外一听这话便吓的脸都白了,赶忙说:“尹老板消消气,消消气,这事是我一开始就考虑不周,我这不是亲自登门来赔罪来了么?这过去的事儿,便当他过去了吧。”

外边的声响并不小,仿佛就站苏明明的门边说的,明明猜的到,这8成是尹老板刻意的,他站她的门边说这事儿,实际上也是想等她来做定抢。

无论怎样,吴家这回是彻彻底底的将挽挽阁给开罪了,即使如今亲自登门赔罪,但如果啥事都可以因为一句简单的赔罪就完事了,那岂非叫旁人全都觉得挽挽阁真的好性格,啥事都可以退让,乃至能叫人蹬鼻子上脸了?

但如果这事没有完,那便等同于要整治吴家,乃至整垮吴家,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这事无论该选择啥样的解决方式,全都是大事儿,尹老板虽然在外边看着张狂,可这种事他还真不敢轻巧作主,因此刻意让苏明明听见他们的争执,也算叫苏明明来做个定抢。

房中,家奴一边殷勤地给明明倒茶,一边悻笑着说:“掌柜的正和吴员外交涉呢,这吴员外这月都来了三次了。”

明明挑了下眉:“三次了?看起来诚意很足啊。”

“那是自然,咱们挽挽阁在整个越州的地位怎样,谁人不知?更不要提主家你的能耐了,这吴家除非是不想在越州混了,否则哪里敢真的开罪咱们?因此呀,这三次都亲自登门赔罪,再合理不过,”家奴说着,就低声接着道:

“实际上我们掌柜的次次都没给好面色,可这吴员外却是坚持,即使这么还隔三差五的来,非要把这冤家给解开不可。”

明明淡笑:“这吴员外倒挺舍的下脸面。”

堂堂一个贵人老爷,居然也可以对一个小小掌柜拉下脸来,之前她只知道吴员外性子懦弱并且中庸,稍微大点的响动都不敢去包揽,料来这吴家的买卖以后也做不到多大。

但如今看起来,这吴员外真正的本事却不在此地,依着吴员外这“厚脸皮”的气性,即使吴家在他的手上买卖没太大的进展,也不会有太大的折损。

“掌柜的都可烦了,当下这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儿……”家奴顿了下,就试探地看着明明说:“不知主家咋想的?”

明明轻叩着茶盏,神光幽邃,却没回话,貌似在考虑着啥事儿。

家奴看着明明也没制止他的意思,就接着说:“实际上这吴员外也是蛮识时务的,知道这越州商圈中真正能作主的人是谁,他自是不敢开罪咱们挽挽阁了,之前敢扣咱们的货,也确实是上头有人在从中作哽,吴家在这事里边吧,也算可怜了,两面夹击,诶。”

明明神光一闪,不知是不是想到了啥一样,就说:“你去把人叫进来。”

“诶,是!”家奴得了吩咐,立即出去了。

家奴跑出,吴员外还在拉着尹老板说好话,家奴悄声附在尹老板的耳旁低语了几句,尹老板脸色轻轻一变。

吴员外敏锐的觉察到了,就赶忙问说:“尹老板这是咋了?”

尹老板轻哼:“没事儿,就是我们挽挽阁上头的人要见吴员外。”

吴员外闻言就是一喜,脸色都染上了显然的雀跃之色:“难道是挽挽阁的主家?”

这幕后主家从没在人前露面过,今天肯见他,8成就是这事可以有回转的余地啊!

吴员外兴奋的不得了,忙不迭的随着尹老板进了一间雅阁。

这雅阁里垂着层层纱幔,还有一道挂着金钩的纱帘,尹老板带吴员外站外边,依稀只可以看见里边有个人,还是一个女人,想看清面孔,却是不可能的。

吴员外怔了怔,正想问一句。

便听见纱幔中传来一声清幽的女音:“我家公子听闻吴员外对之前的事儿心生悔恨,隔三差五的要亲自登门挽挽阁叨扰一回,就叫我来问吴员外几句话。”

吴员外才明白了,原来里边这不是主家,大约是主家身旁的的脸的丫环。

但即使这样,吴员外也不敢有半分怠慢的,非常恭敬的拱手作揖说:“那真是有劳娘子了,有啥话要问,娘子只管说!”

明明扯了扯唇,把热茶轻缓吹吹,才幽幽地说:“吴员外觉的你在上回的事儿里做错了啥?”

吴员外一哽,貌似没有料到会问这样子的问题,这手心都有一些紧张的出汗了,生怕自个答错一句,就要殃及这整个吴家的未来。

吴员外绞尽脑汁的组织了会语言,才清了下嗓门,非常谨慎的张口:“自是,不应该私自扣下挽挽阁的货,更不应该对挽挽阁的尹老板置之不理,把两家情谊也弃之不顾……”

吴员外越说越心虚,随之赶忙大转弯:“但这些我么吴家也全都是迫不的已!”

明明却是笑着摇头:“错了。”

吴员外一枚心猛然捏紧了,脸色都白三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