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约莫大半时辰的模样,考院儿终究开始断断续续的出来人了。
如今先出来的自然就是先交卷的,一出来就是万众瞩目的眼神。
司琴看了好一会儿工夫都没有看见自家少爷,控制不住说:“光子少爷如今还没出,是不是没有考好啊?”
明明笑着摇头:“早出来晚出来未必区别大,这考功名又不是比谁的答题速度快?”
正说着呢,就终究看见光子和小柴禾一块出来了。
司琴赶忙出去冲着他们挥舞帕子:“光子少爷!小健!这里呢!”
光子旁边疲态尽显,明显这3天可是累着了,就是尽管这样,面上还是多了三分轻松的,小柴禾倒依旧没啥情绪,连疲惫也没……
这样子的小柴禾,几近让司琴怀疑他是不是就是去陪考的。
他们两一上舆车,明明便笑说:“考的咋样?是不是累着?”
光子挠了下头,笑说:“还好吧,左右我全都答完了,文章也全都作了,好不好还要看结果。”
明明望向小柴禾,小柴禾面无神情:“还好。”
明明:“……”这两孩儿她一样养的,为啥差别就这样大?
乖宝儿歪着头说:“还好就是考的还不错,小健叔叔对不对?”
小柴禾想了下:“或许吧。”
明明无奈的摇了下头:“罢了,不说这些了,先回家吧,这3天料来也难熬的很。”
乖宝儿瘪瘪嘴说:“小舅爹肯定不难熬,他一想到这回考完了就可以娶老婆了,必定兴奋的不得了。”
光子捏了下她肉嘟嘟的脸:“乖宝儿如今越发不乖了。”
乖宝儿由着他捏着她的脸,还眨巴着眼说:“乖宝儿说错了么?小舅爹你咋还脸红了?”
光子真想直接从车上跳下。
明明好笑地说:“你不要闹你小舅爹了,他如今才刚考完,累,没有工夫跟你闹。”
乖宝儿虽说不知底自个究竟是哪儿闹了,可还是非常乖巧的点了下头,伸出手拍了下光子的肩头说:“小舅爹辛苦了,好生歇息,等娶老婆时才更辛苦呢。”
光子唇角一抽:“乖宝儿可真是体谅我。”
明明一笑,就吩咐司琴去让赶车夫赶车离开了:“如今回府吧。”
司琴却说:“如今怕是还不成,这会儿工夫大街上车马正多,全都堵着呢,还要要一会儿工夫。”
明明挑开纱帘向外看了看,果真已然是人山人海,随着考生们如今断续出,这周边就更热闹了,大街早已然堵的水泻不通,这样下去,估计着还要堵上半时辰吧。
“前边不远处有家茶馆,不如先去那里坐坐?省地在这舆车里憋闷。”莹儿道。
明明点点头:“也好。”
小柴禾把乖宝儿抱起来:“外边人多,当心走散了。”
小柴禾从舆车上跳下去,乖宝儿便兴奋的叫起:“好玩,好玩!”
明明无奈的一笑,乖宝儿年龄还小,明明和萧青阳都还没教她工夫,主要也是舍不的她吃苦,习武这种事儿,可不就是吃苦受累?但没有工夫不代表不喜欢,乖宝儿最爱的事就是叫人抱着飞檐走壁一通。
但这招司马冼小柴禾都轻松,光子就不行了,他打小习武就不大好,学业上边倒还有三分努力的冲劲,学武就完全不行了,主要也确实是太辛苦,明明后来看着他学业上一直都还不错,同龄的孩儿们几近没有几个这样早已考到秀才功名的。
这回夫子说他冲个举人全都还有期盼的,明明后来就索性也不逼着他学武了,以致如今光子也就是一个三脚猫的工夫。
这三脚猫的工夫完全应付不了飞檐走壁,乖宝儿一生气他也没有办法哄,以致他在乖宝儿心里的威严也大打折扣,对此光子非常后悔,当时咋说也要将轻功练的好一点才是。
“再来一回好不好?”乖宝儿抱着小柴禾的颈子软糯糯的道。
小柴禾面无神情:“不行。”
乖宝儿皱巴巴着一张小脸,小健叔叔真是最不好讲话的人了。
明明一笑,一摸乖宝儿的小脑壳:“乖宝儿乖一点,这里人多眼杂的,不准多呆,等回家了让小健叔叔陪你玩。”
乖宝儿立即欢欣起:“好!”
穿过人群,明明带他们一路进了一家茶馆。
“你们这儿的雅阁还有么?”司琴问。
家奴满脸抱歉地说:“真不好意思,今天茶馆人太多,雅阁已然没有了,只可以憋屈各位在厅堂坐了。”
明明倒随便的很:“厅堂也没事儿,给我上点茶点心。”
说着,就自顾找了个空桌坐下。
家奴看着这这样好讲话,立即笑起:“好咧!”
光子和小柴禾跟着坐下。
这茶馆的厅堂中闹哄哄的,因为这周边的大街堵死了,恐怕好多人全都在这里等疏散呢。
因为坐厅堂,倒很容易就可以听见好多议论声,先是说这回的乡试怎样,谁有机会抢的解元,之后又提到越州出名气的才子之类。
明明便听着当个解闷儿的。
谁知这帮人话锋一转,忽然便说起了这回越州的难民。
“听闻如今越州有几家大户都开始接济难民了,看起来好多难民到时都要涌来越州了。”
“啧,也不知是不是好事儿,总不可以全跑来咱们这里吧?到时这城中城外还不的乱成一团?”
“你觉得临淄王能这样放纵么?今天早晨才的到的消息,说是一律难民都收容在一个地方,不可以肆意走动,不然这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偷杀抢掠总有人干的出来的,就是说来也全都是可怜人,总不可以不收容不是?如今专门搞个地儿把他们收容起来,也不至于影响咱们众人对不对?”
明明竖耳听了好一会儿工夫,到眼下来看,这难民的事儿貌似也没出啥大乱,反倒萧青阳处理的当,应该不会有啥问题才对。
但独独叫她觉的奇怪的是,端木阑这阵也没啥响动,反观吴家也没响动,表明他还没开始打他的算盘,依旧的当心些才是。
明明正沉思着,就见莹儿忽然领着个家奴仓促进来。
明明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她安排给吴员外报信儿用的家奴,神光微咪,怀疑大约是有啥事。
“小人见过主家。”家奴恭敬的致礼。
明明沉声问说:“发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