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似的，猛地看向一旁的楚心然。

傻了。

房间里一下安静下来，楚心然微微一笑，朝着几个丫鬟打扮的女子挥挥手说“哈喽”。

如果站着的是楚心然，打人的都是丫鬟，那么麻袋里的，是谁？！

“呜呜呜——你们，你们——”

“呜呜呜呜……”

也不知道麻袋里的褚凌瑶“呜”了多久，反正到最后还是她自己忍着疼扯开麻袋。

鼻青脸肿，发髻散乱，是被打惨了。

楚心然看着她鼻血留了一脸的模样，也是没忍住“啧啧”地叹气，刚刚太黑，她察觉到不对劲后，只是随手抓了个人跟自己换了位置，是真的没有刻意地抓褚凌瑶。

只能说，一切都是天意吧。

而褚凌瑶抬头第一句话，竟然还满是哭腔地喊，“快去找大夫！”

“别了，别了。”

楚心然连声打断，“我就是大夫，把药箱拿来就好，我找你们小姐还有事，耽误不得。”

……

“轻一点！楚心然，你谋杀！”

褚凌瑶叫得理所当然，脸上的鼻血已经洗干净，但淤青较多，看起来只会更惨。

楚心然白了她一样，说她是来养病的，结果院里连个药箱都没有，装也装不像。

“你这是淤青，现在不揉开，一个月都别想出门。”

楚心然随手将药品扔给其中一个跪在地上都成筛子的丫鬟。

“你来给你们小姐上药吧，三天就好了。”

“楚心然，还不都怪你！”

褚凌瑶简直要疯了，她料定楚心然今晚一定会受不了来找她，可没想到到最后，被打的竟然是她自己！

“本小姐，本小姐一定要告诉姑姑，你殴打……”

“等等！”

楚心然十分自然地拂袖落座，挑眉道：“你身上有那处伤是我打的？”

褚凌瑶说不出话。

“相反，你身上的药，还是我的。”

“严格来说，我算是你的恩人，还有记得明天去东苑结药钱。”

三两句，楚心然摇身一变还卖了几瓶药，准确来说，还有点强买强卖的意思。

褚凌瑶长那么大，连重话都没听过几句，被打还是头一次，说着眼巴巴眼泪就又要往下滚。

这幅落魄官家娇柔大小姐的模样，楚心然莫名就想到了元卿云，忍不住地犯恶心。

连忙给她拦住，“不准哭，换个方式！你就，你不是最擅长大呼小叫，来叫两声。”

“汪汪？”

“……”

这个场面，就说不出的离谱。

哭最后还是哭了，魔音入耳，简直绕梁三日而不绝。

楚心然无奈扶额，果然她到现在还是最佩服当初身边的儿医，只可惜，她搜瓜了整个脑子，都想不起他们是怎么哄孩子的。

“别哭了！”

最终，楚心然决定采用最干脆的方式，一掌拍在桌上，那脸色要多恶劣有多恶劣。

许是被打这一次吓着了，褚凌瑶竟然真的一下闭嘴，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看她。

总之，这个眼神跟看后妈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