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后,客栈。
此刻天色已经暗了,只有零零星星的几桌客人还在吃酒。
楚心然穿着黑色便装,头发束成冠状,还在嘴边贴了几个胡子,活脱脱一副发福了的中年商人模样。
时宸也没有好到哪去,楚心然嫌他长得太过显眼,给他脸上贴了几个痦子,一副江湖骗子的模样。
二人此刻对立而坐,楚心然咬着筷子,眸光却瞥着就坐在他们前方的信使。
她楚心然,竟然成了一个职业保镖?
时宸瞧着楚心然那不停晃动的胡子,强忍着笑意。
虽然自己也被画的很丑,但这样一对比,他家主子还是更滑稽些。
信使慢悠悠的喝了最后两杯小酒,起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待他走到楼梯是,一个黑衣男人倏地撞了上来。
“不好意思。”
男人对信使点了点头,面不改色的朝着另一旁走去。
楚心然冷笑一声。
好拙劣的手段,竟然趁着碰撞,在信使身上撒了些迷香。
李修寒哪里找来的下属,竟然连这种小伎俩都看不出来?
“走了,干活。”
楚心然踹了一脚还在吃饭的时宸。
一天就知道吃!
二人双双起身,趁着信使不注意时,溜进了他的房间。
时宸身材瘦些,躲到了床下,而楚心然摸着下巴,最终将自己庞大的身体掩藏到了屏风后的帘子中。
“吱呀——”
房门被推开,信使哼着小曲,慢步上了床。
似乎是因为迷药的作用,他刚一挨到枕头,就开始呼呼大睡起来。
楚心然屏住气息,留意着房间内的动静。
果不其然,房门再次传来响声,细微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此人似乎是有意掩盖气息,如同一道魅影一般,出现在了信使的床边。
一把长剑在黑夜中闪着冷光,黑衣男子猛的朝床上刺去。
“哐当——”
一根银针穿过屏风,直直向银剑飞来。这力道太大,黑衣男子手腕一阵酸麻,长剑落到了地上。
“什么人?”
黑衣男子似乎是并未想到还会有其他人在房间内埋伏,下意识后退几步,朝着屏风后望去。
时宸见男人分心,一只脚借助力量一推,从床底飞了出来。
长剑划过,黑衣男子的脚踝渗出一条鲜红的血迹,他下意识躲闪,却再也来不及。
楚心然大摇大摆的从屏风后方走出,环着胸口看着那黑衣男人。
元云卿派来的人,也不过如此。时宸方才并未屏息,他竟然连这都未察觉。
“时宸,给你一个锻炼的机会。”
楚心然不屑的哼哼两声,这种小喽啰,配得上她出手?
时宸点了点头,拿着长剑冲了上去,二人一时扭打在一起,传来“砰砰砰”的响声。
楚心然瞧了一眼睡得跟猪一样的信使,翻了个白眼。
感情他们在这拼死拼活,就为了让这个“信鸽”睡个好觉?
“别把他的衣服弄破了,我还有用呢。”
女人皱着眉瞧着毫不手软的时宸,嘟囔了一句。
二人又过了几招后,黑衣男子终于占了下风,他正准备从窗口逃跑时,时宸却突然飞起,朝着他胸口就是一掌。
“噗——”
黑衣男子瘫倒在地,吃痛的捂着自己的胸口,口中喷涌出了些许鲜血。
“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