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交涉无果,惹得女人在大殿门口抓耳挠腮,一阵思索后,她突然将目光放到了御书房的房顶上。
这建筑有些高,就算飞上去,一般情况下也不会被发现。
楚心然匆匆跑到另一侧墙,趁着周围人少之时,直接飞身一跃,就站到了房顶。
将几块瓦砖拿来,正好能瞧见大殿里的场景。
只见太傅站在大殿中央,不卑不亢,没有半点亏心之意。
皇帝坐在高处,满脸怒气,一双手已经握紧龙椅的把手。
而他的身边,似乎还站着……李傅箐?
李傅箐缓慢向皇上行礼,一字一句清晰的说道:“禀告父皇,傅箐近日总听到些风言风语,说太傅教给皇子们的东西都是些歪门邪道。”
“太傅德高望重,傅箐本是不信的,可是今日路过太学,本来想进去看看弟弟们的功课,谁知道一进去,就听到太傅讲课。”
“傅箐听了一阵,其中言论,果然是有些过激……”
楚心然眉头一紧。
这李傅箐,原来今天早上在太学那里偷听,竟然就是为了跑来告状?
还真是……
恶心!
不过太傅为人正直,举朝皆知,想必皇帝应该不会相信这种鬼话吧。
正思索时,屋里就传来了皇帝的一声怒气。
“大胆!”
楚心然一愣,额头上出现了几条黑线。
不是吧,这都能相信。
“启禀皇上,老臣未做过的事,定然不会承认,若是那些谣言之人有什么证据,大可来这大殿上摆出来。”
“臣在太学兢兢业业十几年,不论是皇子还是贵胄,皇上可派人去问,我是否误人子弟,如果事情属实,老臣甘愿以死明志。”
受了冤枉的太傅依旧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模样,说话时也是语气诚恳,没有半点油腔滑调。
皇帝那质疑的目光依旧没有减少多少,一双眼睛不停的在太傅身上旋转,好像要把人看穿似的。
可就在此时,李傅箐继续说道:“父皇,儿臣还得知了一个消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
皇帝大手一挥,眉眼中带着略微戾气。
“当年楚将军的夫人一事……”
此话一出,皇帝的眉头立刻轻皱,仿佛李傅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东西一般,而楚心然听到这话,也瞬间竖起了耳朵。
“听说将军夫人离世,太傅颇是打抱不平,不仅写诗讽刺,甚至还写了好几封信件安慰楚将军。”
楚心然的母亲在皇帝心中,不仅是一个逆鳞,更是那丑陋的伤疤。
这话可谓是将皇帝的伤疤撕开,然后狠狠的在上面撒盐。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皇帝直接拍桌,瞬间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直挥舞着手朝着旁边的人指示。
“来人,来人!将这个乱臣贼子给我拖下去,赐毒酒一杯!”
楚心然被这话惊的差点从房顶上掉下来,她愣了几秒,双眸中全是不可思议。
皇上竟然这么草率的就要赐死自己的老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