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闹什么?张老爷不就是年纪大了点,平常爱打人了些,身体弱了点,家里孩子妾室多了点。但是他家财万贯啊!要不是你会点医术,张老爷压根就瞧不上你这个生过孩子的女人!”
“宋怡园啊,你可是有四个哥哥,除了你大哥,剩下的三个哥哥可都是没娶亲呢!不把你嫁出去换彩礼,你要你哥哥们怎么办?”
“我算是看穿了,你就是心肠狠,一点都不为你哥哥们着想。真真是没良心,要当初知道你是这么个德行,老娘就不该费心思把你养大。当你出生的时候,我就该把你掐死!”
郑氏训斥了女儿半天,说得口干舌燥,但女儿却丝毫反应都没。
她的气性上来了,看着女儿这张娇滴滴的小脸,郑氏扬起手,狠狠打下一巴掌,丝毫未曾手软。
“啪——”
“总之,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坐在床上的人儿像是丢了魂一般,大颗大颗的流水从眼角滑下,一颗心已经彻底枯萎。
她从被子下拿出藏好的白绫,抬起头,视线往上,死死凝视着这根木梁。
……
黑暗,如潮水般退去,迎来了光明。
“咳!咳咳咳!”
脖子好疼啊。
宋怡园捂着脖子从床上坐起来,喉咙疼得厉害,就像是被人狠狠掐过一样。
等等!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连续做了五台手术,在十二个小时门诊后又连轴转了三十六小时,最后终于受不了高强度的工作模式,猝死在了手术台上。
那现在眼前这古色古香的房间又是怎么回事?
“啊!”
忽然,脑袋中袭来一股剧痛,宋怡园下意识的捂着脑袋,脑子里也多了许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她穿越了成了燕朝平省下一个小县城中的和她同名同姓医家女儿。
宋家四个儿子一个女儿,自打原主六岁开始,家里的粗活重活,洗衣扫地做饭喂鸡等,且经常吃不饱,时不时还要遭受四个哥哥跟爹娘的咒骂虐打,如此便是五年。
幸好宋爷爷发现了她的医道天赋无奈下,时常随着祖父去偏僻山间问诊,救苦救难。
宋爷爷原本想为孙女好好挑选一门妥帖的婚事,谁料意外一朝而至,宋爷爷死在乡下陡峭山路之中。
原主悲愤欲绝,宋爷爷白事未过头七,她就被自己的父母许配给一富商为小妾,并且下了一剂迷药。
原主身体之中有了抗药药性,艰难从狗洞逃脱,却在半路上遇到了中媚药的锦衣男子。
一夜缠绵后,怀上麟儿,被人指指点点,名声全毁,再次踏入地狱一般的日子。
收拾完记忆,宋怡园长长叹了口气,真的是人生艰难。
忽然,房门被破开,宋怡园没有更多的时间深思,郑氏带着一碗药踹门而入,凶狠恶煞,宛如个泼妇。
“宋怡园,老娘再问你一遍,嫁不嫁?要不然,哼哼……”
看到拿碗药,宋怡园的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这是原主的情绪,四年前也是同样一碗药,让她坠入了深渊。
“我,我嫁!”
宋怡园使劲掐着自己的手腕,疼痛能够让她快速冷静下来。
“这还差不多。”郑氏把药碗重重砸在桌上,“谁让你不自爱,与野男人苟合,偷偷生下孩子,你就是个残花败柳。要不是张老爷肯娶你,你根本就嫁不出去。对了,嫁出去后要多惦念你的三个哥哥,时常那点好东西回门,听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