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气得手直颤抖,“报仇?你拿什么去报仇?现在谁不知道你与寂王和那个叶挽歌有过节?若是他们死了,你以为你逃得掉!?”
陈宣统握着拳头说道,“儿子可以做到一点痕迹都没有!”
定北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陈宣统,“痕迹?若是皇上追究起来,会跟你讲究痕迹?只要他认定是你所为,那下场就是满门抄斩!你若是真的动了寂王,你以为陈家会如何?”
陈宣统却是不认同,“皇上若是还看中寂王,岂会收回他的兵权,又将他闲职养在京中!?皇上分明也是忌惮寂王,才会如此,儿子若是杀了他,皇上只会感激我!”
定北侯气得拿起手中的拐杖就敲在陈宣统的腿上,“你这个蠢货!蠢货!皇上忌惮寂王你我皆知,那我淮北陈家呢?皇上就如何看得惯!?这些年来,皇上难道对我淮北陈家没有忌惮之心?皇上自然是有!只是皇上是仁君,他不敢,也不能对付我陈家!否则就会伤了天下人的心!”
定北侯这些道理可都明白的很,他恼怒的是,陈宣统这个蠢货竟然不懂。
“你以为我不知道皇上在想什么?他不过是一直没有理由对付我们罢了!这一次你倒好,看你养出来的好儿子,好端端的将把柄送到皇上的面前!若是寂王执意追究此事,你休想活命!”
定北侯被陈宣统气得险些白眼一翻晕过去,他实在是不想跟陈宣统说得这样明白,但是无奈,若是不说清楚,恐怕陈宣统还要做傻事!
他定北侯英名一生,怎么就养出这么一个蠢货儿子啊?
“可是……父亲,那天宝的死就这么算了?绝不可能!那是我们陈家唯一的血脉!那叶挽歌如此猖狂,先是伤宝儿在先,寂王又出手杀了宝儿再后,还是当着我的面!父亲,这口气,儿子吞不下去!我们淮北陈家独居一隅,即便皇上他当真是想对付我们,也不一定能动得了我们……如今淮北的兵,心里向着的,可是我们,而非皇家。”
陈宣统振振有词的说着,关于这件事情,他是仔仔细细的考虑过的。
“再说皇上断然不敢攻打淮北……只要我们强势一些,我相信皇上也不敢如何!不是吗?父亲,儿子一定要杀了秦非夜和叶挽歌,祭奠宝儿在天之灵!我一定会做得天衣无缝……”
定北侯几乎站不稳身子,他手中的拐杖都无力再打陈宣统这个蠢货了,“闭嘴,给我闭嘴!蠢货!”
“你还妄想和朝廷对抗!你竟然想着佣兵造反!?逆子,你想让我陈家背上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名吗?”
定北侯完全没有想到,陈宣统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纵使他这些年是狂妄了一些,但心中依然是将皇权放在心里的,皇上依然是高高在上,那从骨子里的敬畏,是抹不掉的。
可陈宣统呢?
竟然想着拥兵造反,用整个淮北来和皇上对抗?
陈宣统莫不是疯了!
定北侯怒目直视的看着陈宣统,“陈宣统,你给我听好了,这样的想法你别想有!陈家再如何,都是北齐的陈家,你若是敢反,那就是要将整个陈家都推到万劫不复之地,你若是再敢有这样的想法,我便先生生打死你!”
陈宣统看着盛怒之下的定北侯,没有说话。
可他的心里,却似乎觉得定北侯年纪大了,胆子也小了,他早已没有当年的雄心壮志了。
父亲,已经老了。
可杀子之仇……
他一定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