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咯噔一下,有些慌张的转过头去。
只见寂王秦非夜和永宁侯叶景明还有永宁侯世子叶季阳三人朝着他们走过来,而方才说话之人,真是叶季阳。
三人在身后听了许久,原本是不想出声,可没想这徐太医却是越说越过分了。
“徐太医,莫不是当我们永宁侯府不存在?如此当着我与父亲的面必能如此诋毁我长姐,若是我们不在,不知道长姐在太医院中,是否受尽诸位太医的欺凌?”
徐太医端看秦非夜和叶景明的脸色亦是十分难看,不免心中发颤,毕竟寂王身份贵重,他那是如何也得罪不起的啊。
“世子言重了,方才臣乃是心急口快才略有些口不择言,臣对郡主绝无不敬之意,更不敢对郡主有任何欺凌之意啊。”
这话徐太医说得十分真诚,他虽然心里瞧不上叶挽歌,对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的医术也向来是不服气的,但是说要欺凌,他那是万万不敢啊。
这位小祖宗哦,言语得罪几句都能被报复,哪里敢付诸行动。
再者太医院里,自从第一日那程道明和叶挽歌比试输了之后,那更是无人敢欺凌她。
“徐太医方才那番话可不是这个意思。”叶季阳脸上仍是不快,“徐太医说,长姐当不得神医之名?可在我看来,长姐如何当不得!徐太医说只有鬼谷神医有资格?可徐太医可知,我长姐便是鬼谷神医的徒弟,师出鬼药谷,医仙冷素还是我长姐师侄,这些,难道徐太医不知道吗?”
徐太医一脸震惊,包括其他在场的太医,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什么,安宁郡主,竟然是鬼谷神医的徒弟?师出鬼药谷!
这,这不可能!
鬼药谷已经消失十几年了,如何会忽然冒出来?
对于年纪大一些的太医来说,这鬼药谷三个字,可是他们的噩梦啊。
当年因为鬼药谷之名强盛,而皇上亦有过整个太医院束手无策的时候,当时他们整个太医院都岌岌可危,最后还是太后命人将鬼药谷之人请来。
当时请来的,亦只是鬼谷医仙的一个徒弟,便轻松的解决了他们整个太医院都无法解决的事情。
那件事情,叫他们整个太医院都受了责罚。
在那几年里,帝后乃至太后,都对整个太医院颇为不满。
每每有人提起太医院,都要加上一句,远不如鬼药谷。
啧,所以鬼药谷这三个字,对太医院来说,真真是噩梦。
他们当年自然也不服气,但却被人家打击得体无完肤,最后心服口服,叫他们不得不承认,鬼药谷之人的医术,的确在他们之上。
十几年来,鬼药谷已经慢慢消失,帝后也已经淡忘,他们太医院好不容易重得信任,怎么的现在又冒出来一个鬼药谷的徒弟!
还是鬼谷医仙的徒弟!?
叶挽歌,叶副院啊!
徐太医震惊过后冷静下来,诚然如他方才所说,那鬼谷医仙怕早就仙逝了,如何会收安宁郡主为徒?
据他所知,安宁郡主从小便是在汴京城长大,如何会接触得到鬼谷神医这样的高人?
不可能,不可能。
徐太医讪讪的笑了笑,说道,“世子恐怕是在说笑,鬼谷医仙如今年岁已高,已经消声灭迹多年,郡主如何会是鬼谷医仙的徒弟呢?”
秦非夜皱了皱眉,颇为不悦的看着徐太医,冷然说道,“安宁郡主确是鬼谷神医之徒。”
徐太医瞬间便有些额头冒汗,叶季阳说的话他可以反驳,可是秦非夜说的话,他却是不敢反驳!
寂王殿下会说谎吗?
自然不会!
即便会,徐太医也不能质疑!
徐太医急忙低下头承认道,“是,王爷说的是,是臣无知。”
秦非夜微微眯了眯眸子,眼神之中已经酝酿出些许怒意来,“即便不是,郡主也不是你等可以讨论之人,她医术如何,诸位太医心中没数?”
他说话的语气并不重,可便只是如此,也叫一众太医心惊胆战,骇人得很。
这股子无形中的威压,压得太医们无一人再敢抬头。
“王爷教训的是,是我等技不如人。”徐太医和一众太医都瑟瑟发抖的应下声来,此时可是什么都不敢质疑了。
在绝对的威压面前,杠精不复存在。
叶季阳却还是没有打算放过诸位太医,他继续说道,“整个太医院束手无策,而长姐却能医治的事情,难道太医院只有这么一桩吗?看来,诸位太医的记性都不太好,据我所知,不管是七皇子中毒之事,还是我与父亲受伤,或是东汉九皇子……这些,不都是太医院束手无策,而最后都是我长姐所医治的吗?”
徐太医被叶季阳一番话说得一噎,虽然这些事情他都记得,但他却是觉得前去医治的太医无能或者夸大其词罢了,从不认为真的是叶挽歌医术高明。
可此时,他也只能答上一句,“是。”
叶季阳微微一笑,“既然如此,便足以证明长姐的医术在诸位之上,诸位的年纪可都不小,医术却技不如人,所以才不服气,便整日在背后这样嚼长姐的舌根吗?诸位太医,真是好肚量!”
徐太医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忍气吞声说道,“……是我等失言。”
叶景明简直想夸夸叶季阳,这个儿子从来都是进退有度般从容,倒是第一次瞧见他如此生气和据理力争,想到他是因为维护长姐才如此,叶景明欣慰得很。
秦非夜最后扫了一众太医一样,冷声说道,“本王日后,不想在听到任何人在背后议论诋毁本王的寂王妃。”
寂……寂王妃?
太后方才寿宴之上才刚刚赐婚,这些太医根本还不知道情况。
此时从寂王秦非夜嘴里听到寂王妃这三个字,都十分震惊。
这,这安宁郡主,竟然将成为寂王妃吗?
完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