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同样有守孝的习俗,但与其他国家不太一样。
温怀瑜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今年初老平阳王逝世,孙女辈的她不需要守孝。
钦天监拿到二人的八字,挑挑拣拣,终于把婚期定在了十二月。
陈氏对温怀瑜很是喜爱,又怜她孤苦无依,时常留她在文国公府做客。虽然还未正式进门,但彼此间已是按婆媳身份在相处。
虽如此,楚云泽来靖王府拜访的次数反而变得频繁了起来。
他时不时会送来一些东西,有时是些有趣少见的小玩意儿,有时是点心或布匹之类的日常用品。
对于嫁入了瑞王府的楚云菡,反倒疏离客套了不少。
云苓能感觉到楚云泽真切的关心,回娘家的次数也自然而然多了起来。
九月转瞬即逝。
云苓怀孕快满八个月,肚子圆鼓鼓的。
后院的花儿都开始凋谢,但再过些时日,七窍莲倒是能开花结出莲子了。
她估摸着等到月底时,就能和武安公一起研制出根治容湛心疾的药物。
每日养胎无所事事,陈氏时常会上门来探望她。
过几日是老平阳王的生忌,陈氏打算陪温怀瑜去一躺寒山寺,为老平阳王祈福。
她劝云苓跟着一起去,“寒山寺的香火很灵验的,无心大师曾在那里吃斋念佛,诵经过十年。”
再过一两个月女儿就要生产了,陈氏想让她一起去祈个平安。
云苓最近在后宅里憋的厉害,想着反正上山也有人抬轿子,用不着她动腿爬,便同意了。
萧壁城却不赞同地微微皱眉,“就这一两个月了,等孩子生完你想去哪我都陪你,现在大着肚子乱跑,我实在放心不下。”
他最近为了造鸟铳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这事需要秘密进行,但可信可用的人少,许多事都得亲力亲为,实在没有空陪着云苓一起去寒山寺。
“你就放心吧,我能出什么事?何况我是跟我娘和怀瑜一起,还有叶折风跟着。”
萧壁城实在拗不过她,只好点头同意,他还是有点不放心,又叮嘱了两句。
“那你早些回来,不要在寒山寺中留宿。”
萧壁城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但最近几日的繁忙和疲惫又令他下意识地忽略了这抹不安的感觉。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或许是因为最近边关形势紧张的消息传出,寒山寺中人来人往,香客比平时多不少。
云苓和温怀瑜陪着陈氏捐了香火钱,又在寺庙中用了素斋,方才回城。
回程的路上阴雨绵绵,且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入秋后天黑的早,加上阴雨不断,这会儿明明才下午,天色已经比平时黑了许多。
叶折风皱起眉头,“赶车的速度再快些!若是一会儿下起大雨来,山路湿滑容易生事。”
可路上有些泥泞,何况车里还有个怀胎八月的云苓,车夫是想快也快不起来。
陈氏独自坐了一辆回文国公府的马车,温怀瑜住的离云苓近,两人同坐一辆马车。
两人正说着体己话,半寐的云苓却忽然睁开眼睛,下意识地按在小臂的袖弩上,蓄势待发。
见她的突然变得冷然和警惕,温怀瑜不明所以,“怎么了?”
云苓神色凝重,第一时间掀起帘子,对护驾的叶折风迅速道:“有一群人在迅速靠近,且来者不善。”
她近来愈发嗜睡,对外界的敏感度有所下降。
加上来人的恶意和杀气并不像之前那次的刺杀严重,因而当叶折风戒备地拔出剑时,数十个在周围早已埋伏好的黑衣人已经纷纷跃了下来。
“山匪……是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