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鲁班门里有高人_第6章 鲁班门里有高人(2 / 2)

“难不成,我们木工的墨斗线,也是辟邪的圣物?” 太爷爷问道。

毛师傅点了点头道:“正是,当年连年大旱民不聊生,祖师爷料定是旱魃为祸人间,便教会人用木桩打旱魃之术,到现在全国各地若是大旱都还有用木桩打旱魃的传统,正是用的我们祖师爷的法子,打了旱魃之后,若是把旱魃烧死,怕毒气蔓延开来荼毒百姓,祖师爷便用墨斗线镇压旱魃,后来这法子传到了茅山道人的手里,我们的墨斗线便成了他们镇尸用的上等法器,世人都当茅山道人厉害,又可曾想过那道人为何要拿着木匠的东西?鲁班门人行走江湖一向低调,也不愿意揭露此事。”

太爷爷虽然也是正式拜过师门的木匠,对毛师傅的话却是如同听天书一般,不用说他便知道毛师傅肯定是习了那传说中的木匠厌胜神术缺一门,立马举杯道:“有了毛师傅,我这条贱命可保,毛师傅开个价钱,只要郭某度过此劫,定然是不吝重谢。”

毛师傅一饮而尽道:“既然都是木匠,那便是同门,谈何钱财? 此事包在我身上,我这把鲁班尺,是我师傅传给我的,再往上数,已传了三四代,平日里我怀揣着它,哪怕是夜晚走在魑魅魍魉横行的乱葬岗子,那些妖魔鬼怪也不敢近身,明日那些黄皮子若是再来哭丧,我手举鲁班神尺,定然是把他们打到形神俱灭。”

又喝了几杯酒说了几句奉承的话,毛师傅酒醉人也醉,太爷爷赶紧安排上房让毛师傅前去休息,等到毛师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落枝头,太爷爷难免又是好酒好菜伺候,毛师傅吃了饭,知道自己不胜酒力是滴酒不沾,爷爷也怕耽误毛师傅晚上施法降妖,便也没有过多劝酒,吃饱喝足之后小道童也来到了郭家,小道童对缺一门之术也是十分好奇,询问毛师傅道:“毛师傅,鲁班尺镇邪,墨斗线镇尸,这些都是从鲁班门里传出来的东西,这个我曾听师傅讲过,确有此事,不过我还听师傅说过鲁班门人非但手持法器,还精通布符之术,不知此事真假?”

毛师傅道:“你师傅倒是有几分见识,只不过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鲁班门的布符之术,并非是像你们道士那般用黄符朱砂鸡血等物,鲁班门所布的符是物件,打个比方,我给郭老爷做一把太师椅,这太师椅上雕刻花纹图案,这图案当椅子做的时候你不能察觉,可是把这椅子拆开在地上摆平,你便能看到一张完整的符,又比方我给郭家造一假山,这假山便是一道府,为郭家打造一道门,这门便是符,鲁班门的法,都在手中的活里,外人看不出来。”

说完,毛师傅看了看太爷爷屁股下面做的太师椅,认出这把太师椅正是当年出自自己之手,他向太爷爷讨要了太师椅,掏出工具三下五除二的展开,把那木材平铺在地,满座哗然,只见那地上所摆的的确是一个道家的符咒, 小道童认出了这是安神镇宅符,不由的对毛师傅抱拳道:“鲁班门果然高深莫测,小道佩服不已。”

太爷爷也是对毛师傅非常敬佩,他当时便想,若是自己当年拜入毛师傅的门下,现在又何惧这成了气候的黄皮子,丢人丢钱落人笑话不说,还让自己担惊受怕,不过他再想想却也是后怕不已,多亏了当年刘氏仗义出手,若是得罪了毛师傅这样的鲁班门人自己恐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陈老师傅可是说过,鲁班门人想要救人简单,想要害人,也有无数种法子。

闲话不再多表,到了晚上的时候黄皮子们再次来到门口哭丧,毛师傅此时也是醒了酒,在家中祭起了祖师爷鲁班的神像,香火供奉一番之后,毛师傅让下人们打开了郭府大门,手持鲁班尺大步的走出门去,太爷爷小道童还有一众下人们躲在门口窥探,只见那毛师傅手持鲁班尺气度非凡,面对那数量颇多披麻戴孝的黄皮子,毛师傅义正言辞的说道:“郭家的恩怨,我接了,念你们修行不易,劝你们自行退去,若是不退,定让你们形神俱灭。”

那为首的老黄皮子双眼一眯,看了看毛师傅,仍是用老妪的声音道:“黄仙与这郭守节不死不休之仇,看你身无半点道行,也敢口出狂言管这闲事,速速报上山门,若是认得便留你一条生路,若是不认得,郭家定再添一座新坟。”

毛师傅手抚鲁班尺道:“书到家中,人兴财发,千呼千应,万呼万灵,不呼自灵。”

那老黄皮子微微颔首,竟然上前施了一礼道:“看来老生没有看错,果然是那鲁班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