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道童眉头紧锁的样子,太爷爷的心已经悬到了嗓子眼儿,他此时心乱如麻,连忙问小道童道:“小师父,这血月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帮狗日的黄皮子来我家门口拜又是何意?”
小道童看着太爷爷,道:“郭老爷,按照风水占星术上来说,血月出妖孽现,必有妖孽横行生灵涂炭,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如今黄鼠狼上门既拜月又拜山门,怕是夫人肚中的胎儿有异。还请郭老爷早做打算。”
太爷爷听了这话差点就要晕倒过去,不过他这时候作为郭家的主心骨,自然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他虽然听明白了小道童话里的意思,却还是不甘心的问道:“小师父,到底是何意,还请明示。”
小道童咬着牙道:“怕是夫人腹中的胎儿,会是一个乱世的大妖。当日这黄皮子的条件是请夫人去那新成的黄仙庙宇虔诚供奉一月,当时我便觉奇怪,现在回想起来,或许今日所发生的,早已在当时已被算计。”
小道童乃是孙先生嫡传弟子,虽然没有斩妖除魔的神通造化,但是见识却尽得孙先生和茅山真传,加上清风观和郭家关系的确是莫逆之交,想必小道童也不会出言诓骗自己,更何况这黄鼠狼对着自己家的门口这么跪拜,太爷爷自然不信他是跪拜自己,说不定真的是跪拜那未出世的孩子,太爷爷心里就算再不相信也不得不信,他硬着头皮问小道童道:“那以师父来看,此事当如何计较?”
小道童道:“如果夫人腹中所怀的,真的是这些得道的黄仙都要跪拜的大妖,那夫人怕是早已被这大妖吸尽了生气,大妖出生之际,怕是也是夫人命亡之时,事已至此,唯有先除掉那妖怪,再保夫人性命。”
“一派胡言!老爷,夫人十月怀胎,郭家添丁进口乃是大喜,人又如何生出妖怪出来? 我看这道童是胡说八道,想断我们郭家香火!”下人们一听着话,立马有人站出来指责小道童道。
另一边小道童这话一出口,那些只是跪拜哪怕是被太爷爷用鲁班尺打的头破血流都毫无反应的黄皮子们一个个呲牙瞪眼跃跃欲试,似乎想要上来把小道童给生死活剥了一般,小道童见状道:“郭老爷难道还看不明白吗?这帮畜生忠心护主,此事已成定局!还请郭老爷立下决定,等那妖怪出世一切就都晚了!到那个时候若是妖孽为祸一方,我既为天师自然当替天行道,哪怕是我道行低微,也当修书于茅山宗门,到时候自有茅山天师下山除妖,那妖孽照样命不长久!还白白折损了夫人性命,连累这满城的百姓!”
太爷爷这时候已经满头大汗,浑身衣服都被冷汗打湿,他先是拿出鲁班尺镇住那要冲上来对付小道童的黄皮子们,然后看着一脸焦急的小道童,又回头看了看那气氛紧张无比的产房,他明白此事绝对容不得他犹豫半分,他立刻大吼一声:“来人呐!把这一派胡言的小道士给我绑了!”
下人们得令,立马去绑那小道童,小道童抽出了桃木剑,指着太爷爷道:“郭老爷,此等大事前优柔寡断,难道忘了昔日黄仙哭丧?!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绑了!”太爷爷再次下令。
小道童身手不错,奈何年纪尚幼,怎敌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没反抗几下便被家丁所制服五花大绑,太爷爷命人把小道童送进柴房关押,小道童急的哇哇乱叫又被塞上了口鼻,太爷爷走到了小道童身边跪了下来,看着满脸怒容的小道童道:“小师父,郭泰来承蒙孙先生大恩,自然懂仙师所看深远,开始郭某毕竟是凡夫俗子,刘氏肚子里所怀的毕竟是我的嫡子,我怎么能忍心加害于他? 若真是害了,怕是夫人临盆之后也定难原谅泰来,只能先委屈小师父了。”
说完太爷爷带人走出了柴房,太爷爷擦了脸上的汗问道:“夫人那边如何了?”
“夫人醒了过来又昏厥了过去。老爷,夫人醒来的片刻,叮嘱人告诉老爷,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孩子性命。”下人说道,下人们在家里多受太奶奶刘氏的照拂,此刻想起刘氏正经生死劫难,说了两句便哭了起来。
“嗯,差人去请大夫过来全力的救治夫人,把郭府大门关上,除了我发话,任何人不得出入郭府。”太爷爷说道。
下人们领命而去,太爷爷端坐在了太奶奶产房外面,说到底小道童还是年幼,若不是道长仙师,他现在只能算是半大的孩子,太爷爷就算相信他的判断也不肯相信他处理此事的办法,他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那省城的毛师傅,毕竟毛师傅在处理当时事情中所展现出来的鲁班门人的手段的确是十分精妙,联想了最近这一年所发生的事情,在有些事情面前凡人真的是十分乏力,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太爷爷坚定了自己想要跟着毛师傅学习鲁班神术的决心,他暗自的许下了誓言,若是此事毛师傅可以让安稳度过,哪怕舍弃了这万贯的家财,也定然要跟着毛师傅做鲁班门弟子。
可是毛师傅远在省城,刘氏此时已经危在旦夕,他真的能来得及救人吗? 太爷爷并不确定,只是祈求上天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