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爷道:“毛兄,千错万错都是泰来的错,您要杀要剐我都不会皱下眉头,今日不远千里来到天津,不是为了祈求毛兄能够谅解,只是为了来提醒兄长小心提防。”
毛师傅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最后兴许是抽烟抽的冲了,毛师傅咳嗽了几声,咳嗽完之后他道:“罢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如此看来,我此番是在劫难逃了。”
太爷爷道:“毛兄,泰来恳请你现在跟我一起回洛阳,洛阳天高皇帝远,我自认在当地还有三分薄面,我便是散尽家财也要招兵买马护您周全。就算不能,泰来也誓死与您共存亡。”
“哎,此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那霸王符甲之术,只要现世便会引发一场江湖浩劫,不需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更不需朝夕吐纳勤学练功,只需要有霸王符甲便可以横扫江湖,有这样的捷径谁能不为之疯狂?现在茅山上下肯定是封锁了消息,而一旦消息传了出去,那可不仅是茅山龙虎武当这些玄门宗派,武林中的各门各派定然都会蜂拥而至,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那时我便是天下众矢之的,谁能护我周全?”毛天虹道。
太爷爷瞬间语塞,不过他还是说道:“天无绝人之路,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毛兄吉人自有天相,此番定然能够化险为夷。”
毛师傅苦笑着点了点头道:“但愿如此。”
毛师傅虽然没有像书信诅咒里那样真的跟太爷爷恩断义绝,太爷爷也知道因此自己的莽撞给毛师傅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心中有愧的他端起酒杯自罚了几杯,男人之间的友谊大体上都是如此,在二人碰杯之后也算是泯了恩仇,推杯换盏之后,太爷爷问道:“毛师傅,按照茅山七子的说法,那霸王符甲之术因为太过邪门霸道,几大门派险胜之后,在共通的见证下毁了霸王符甲,这霸王符甲之术昙花一现之后便因此绝迹于天下,而您怎么又会这失传之法呢?”
这个问题的确是憋在太爷爷心里一段时间了,如今见了毛师傅自然要问出来,但是问出来之后太爷爷便后悔了,自己泄了鲁班教的秘密便是万死之罪,现在这不等于是刨根问底追问人家的不传之秘吗? 所以太爷爷赶紧抱拳道:“这要是说不得便罢了,我只不过是好奇才有此一问。”
“倒是没有什么说得说不得的,当年诛灭严小兰,鲁班教也有参与,德信堂先祖陈德信便是当时的鲁班教上长老,一身功法通玄,陈德信有一个本事当时在鲁班教内很有名,就连公输教主都会此十分钦佩,这个本事便是过目不忘,只要是陈德信见过的东西,他都能复刻临摹出来,当日那场大战,他亲眼见了那霸王符甲之威,在战后,金木水火土五行符甲虽然被毁,可是上面的一些符咒却被他记在了脑海里,你当知道那霸王符甲之上的符咒之法极为特殊,乃是茅山绝密禁忌法演变而来,寻常人哪怕当时铭记于心,转身便会忘的一干二净,这便是那霸王符甲的特殊之处,然而祖师陈德信过目不忘的本事却可以把那符甲记在心里,陈德信后来创建了鲁班教德信堂,晚年的时候,便想到了霸王符甲之术。”毛师傅道。
这其中就牵扯到一些别的东西,前面说过,鲁班教的人晚年有不详的诅咒,特别是鲁班教的得道弟子,更是无法逾越这诅咒,而不管用什么办法,也都无法克服这个诅咒,因此鲁班教的人晚年都十分的惧怕,古往今来的鲁班教弟子也在想办法解开这个诅咒的秘密,而陈德信自然也在其中,他一开始虽然记住了那霸王符甲上的符咒,却没有付诸行动复刻霸王符甲,而在他晚年诅咒即将来临的时候,他忽然想到,既然霸王符甲如此的霸道,说不定可以对付那诅咒呢?
于是,他凭借着当年的记忆,开始复刻那令几派损失惨重威力巨大的霸王符甲,因为霸王符甲之术本身就是鲁班教的傀儡术加上茅山的禁忌秘法,在一开始阶段,记住了霸王符甲符咒的他进展的十分顺利,成功的造出了身画禁忌符咒的傀儡木人,但是却也止步于此,如果真的这么简单的话,那便不是霸王符甲了,陈德信意识到这其中定然还缺少什么,便闭关悉心研究,以陈德信的天资,如果给他足够的时间和精力,说不定他真的能复刻出真正的霸王符甲,可惜的是,还没有等陈德信成功,诅咒便带走了他的命,这也是陈德信和德信堂后人的遗憾,毕竟霸王符甲没有和诅咒交手,便不知道诅咒和霸王符甲到底哪个厉害。
而陈德信的研究,则成为了鲁班教德信堂的绝密。 只有历代的堂主才知道制法,这个秘密,连公输家族都不知道。
因此说,毛师傅留给太爷爷的那个霸王符甲,其实是陈德信当年还没有研究成功的半成品,但是就算是半成品,也让茅山弟子趋之如骛如临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