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爷掀开了车窗帘往外看了一眼,只见一群身着黑衣各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汉子提着刀快速的朝着马车聚拢而来,显然是已经陷入了包围当中,这深山老林里不正是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的好去处?车人都是马爷备下的,路线马爷也心知肚明,这车夫在此地弃车逃跑,不是马爷出卖了他们还会有谁? 太爷爷心里把马爷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一下子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先走。”鬼手看了一眼外面说道。
“要走一起走!”太爷爷道。
可是还没等太爷爷说完,鬼手就把缰绳往太爷爷的手中一塞,接着鬼手跳下了马车,拿出匕首插在了马屁股上,那马儿吃痛之下发出一声痛哭的嘶鸣,紧接着撒开蹄子便开始狂奔了起来,马儿的体型巨大,那围过来的人慌忙拿刀去砍马儿,马儿吃痛受惊跑的更快,一下子冲开了刺客的阵型朝着远处跑去,算是瞬间冲出了敌人的包围圈,太爷爷回头一看,只见那鬼手已经与那群黑衣人站在了一起。
太爷爷用力对着鬼手吼道:“鬼手,小心!”
鬼手对着太爷爷叫了一句道:“过了这道坎儿,郭老爷得加钱!”
等说完这句话,身后的人影已经越来越小,马儿还是受惊下的疯跑,马车随时都可能人仰马翻,太爷爷不敢再去看身后的情景,只能用尽全力的抓紧缰绳,任凭马儿没命的狂奔,一直等了半个时辰,那受惊的马儿终于是在太爷爷极力的拉着缰绳之下稳了下来,太爷爷吁了一声停下了马车,他跳了下来往后望去,那遭了埋伏的密林已经在身后,回想起刚才的场景,太爷爷依旧是惊魂未定,乱世之中本来便是命如草芥,更何况是在这京城的是非之地当中,他不由的担心起鬼手的安全,就算鬼手乃是洛阳城里外八行的高手,那刺客粗略一算也有一二十个人,但是猛虎架不住群狼。
就在太爷爷为鬼手担心的时候,他的身后忽然传来了马蹄之音,他回头一望,瞬间吓的那叫一个肝胆俱裂,只见有七匹骏马正在对着他的方向狂奔而来,那马背上做的人身穿皂角道袍,头顶束冠插簪,都不需要看清楚脸便能猜到,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茅山七子!
前有狼后有虎,难道说今天真的是天要绝郭泰来? 太爷爷弯下了腰想要藏身在车底下,可是再看那七匹骏马已经发现了自己朝着这个方向奔袭而来,躲避是躲避不了了,逃走的话人双腿怎么可能跑的过飞奔的马儿?
太爷爷叹了口气,干脆坐了下来,静等那茅山七子冲来,骏马的速度很快,七人连人带马转瞬即至,等走的近了,太爷爷也终于是看清楚了,为首的人正是茅山的刘少白和吴清风, 太爷爷看清楚了他们,他们自然也看清楚了太爷爷。 等他们勒停了马,刘少白看着太爷爷询问道:“我们在远处听到此处都快马奔袭声,循着动静过来查看,却没有想到遇到了故人,不知郭老爷不在洛阳城做好自家的生意,为何来这京城?”
太爷爷自知死期将至,以那吴清风长老的心狠手辣,就算自己跪地求饶怕也不会饶自己不死,便道:“祖坟的气运都被某些道貌岸然的正道弟子一剑斩断,守坟人是个手无寸铁的平常老人,也被某些武艺超群的道家高人一剑斩为两半,五脏六腑都流了一地,我还如何在洛阳城做生意?”
斩断郭家祖坟气运杀了守坟人乃是吴清风私人之举,其他的几人并不知情,听了太爷爷的话,刘少白皱了皱眉头道:“哦?”
太爷爷不知其中原委,只当他们是一丘之貉,道:“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你们走那天做了什么难道自己心里不清楚? 真以为杀了守坟人便天衣无缝? 沿途百姓已然看到杀人毁坟的是穿着茅山道袍的道士,人证都在,此时还想抵赖不成?”
刘少白的眉头皱的更深,他回头看了一眼吴清风道:“清风长老?”
吴清风长老道:“少白,你别听他胡说八道!这姓郭的来到京城,定然是通知那鲁班教的毛天旺转移,摆明了要跟我们做对!如此冥顽不灵之人,不若杀了!”
太爷爷哈哈一笑道:“清风观孙先生活着的时候,与郭某相熟,曾对郭某说过修道之人当心系天下苍生,清尘小道长年纪虽小法力虽低,却也秉承孙先生遗志济世救人,因此郭某一直对茅山祖庭心生向往,却没想到茅山的长老反而不如门下弟子,人命在茅山长老的眼里竟然不如草芥,这边罢了,既然敢做却不敢认又是为何? 你修的这一身道,难道都修到了狗身上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