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爷一路上慢悠悠的骑着马,上次从北京到天津为了躲避追杀他跟鬼手一路马不停蹄还是专拣小道走,而这次则是光明正大的走着官道,这一路上他见到了不少逃难拾荒的百姓,见到了操练的军士,见到了跋扈的洋人,这让太爷爷感触颇深,之前在洛阳只知道朝廷吃了几次的败仗,大清国的八旗军在洋人面前不堪一击,洋人们占了各处港口作为通商口岸,洛阳到底是天高皇帝远,以往兵家必争之地的中原因为远离海洋航线反而让洋人没了兴趣躲过了战火,可是这京津之地的百姓却是饱受战火摧残,国将不国,家复何在?在这场乱世当中,谁能独善其身?郭家又该何去何从?
之前一直躲着茅山七子却在路山遇到了他们,如今自己想尽办法的要跟他们偶遇反而是遇不到他们了,本来一天的路程太爷爷活活的磨蹭了三天,眼见着就要到皇城脚下,却依旧是没有见到那茅山七子的身影,太爷爷有点慌了,到底是那茅山七子还没有从京城里出来? 还是自己跟他们走岔了路? 计划跟现实往往是有所偏差的,难道哪一环出了错误? 太爷爷无奈之下只能在官道上找了一个客栈暂时的歇脚,他已经不指望路上的偶遇,而是想要来一个守株待兔。
好在就在太爷爷下榻这个客栈的第二天傍晚,他终于是看到了茅山七子的身影,在郭平安手下负了伤的吴清风长老看起来已无大碍,那为首的刘少白依旧是俊朗潇洒,见不到他们的时候期待,真的见到了之后太爷爷的心不受控制的砰砰乱跳,趁着刘少白等人让店小二准备客房跟晚膳的时候,太爷爷稳定了心神,他故意的假装小心翼翼的背着那傀儡木人从七人面前经过。 吴清风长老第一个看到了太爷爷,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那吴清风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对着太爷爷怒吼道:“姓郭的!咱们又见面了!你还敢来这里!”
太爷爷扯着脖子道:“怎么,就能你们茅山的人进店休息,我就不能在这里吃口饭? 茅山好大的威风! 连人吃饭睡觉都要管?!”
太爷爷心里有一个声音在焦急的叫:你来抢我!你快来抢我! 吴清风你不是暴脾气嘛? 这霸王符甲就在我身上,你快来抢了我!
眼见着太爷爷的话一下子又激怒了脾气暴躁的吴清风长老,那吴清风就要冲过来暴打太爷爷,太爷爷心里乐开了花,不料就在这时候,刘少白拦住了那吴清风,反而是对太爷爷抱拳道:“郭老爷,我想茅山与郭家或许有什么误会,等我们忙完,当亲自去白云禅师处向令公子赔罪,之前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望郭老爷海涵。”
太爷爷心里怒骂了一句刘少白你这个怂包,话说的好听,说到底不还是忌惮在白云禅师帐下修行的平安? 在不知道我与平安的关系之前,你不也默许了那吴清风对我痛下杀手?
太爷爷有心激怒他,冷哼了一声道:“我当茅山派有多厉害,我儿平安不过是略使小技,便把你们吓成这样,当日在洛阳茅山派的不可一世哪里去了? 不过是欺软怕硬的宵小之徒,你们几个真的是丢尽了茅山的脸面!”
那吴清风听了这话,气的吹鼻子瞪眼,就要挣脱阻拦过来一巴掌把太爷爷给拍死,不料那刘少白还是不恼,他让剩余几人拦住吴清风,再次的对太爷爷抱拳微笑道:“我说了,茅山与郭家之间只是误会,郭老爷现在不懂,迟早会懂茅山并无私念,为的都是这天下苍生。”
这刘少白越是不恼太爷爷就越着急,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继续假装跋扈下去,做戏自然是要做的像模像样,伸手不打笑脸人,刘少白说话都这样了,自己如果继续不依不饶的话反而是有些假了,太爷爷点了点头道:“还是你这个人说话中听,不像是那位姓吴的长老,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刘道长,江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刘少白抱拳道:“后会有期。”
太爷爷抬起脚步朝着外面走去,走到客栈门口的时候,他假装被门口的门槛所绊倒,整个人摔了一个狗吃屎,那背在背后的包裹“跌落”在了地上,包裹表面上的布条散开,刚好漏出了那被包裹着的木人傀儡,太爷爷假装慌乱赶紧的去重新包裹布条,一面假装戒备的去看那茅山七子,谁知这一切早已被茅山七子看在了眼里, 吴清风大吼一声道:“少白! 霸王符甲! 他背着的是霸王符甲!”
“什么霸王符甲? 我怎么会有霸王符甲? 你瞎叫唤什么?”太爷爷收起包裹就要朝远处跑,可是下一刻,茅山七子已经快速的冲处了客栈,并且把太爷爷包围在了中间,太爷爷紧紧的护住怀中的包裹,对刘少白道:“刘道长,你这又是何意? 刚刚说话客客气气,怎么现在又要拦我去路?”
刘少白上前一步,对太爷爷道:“郭老爷,包裹里的东西,可否借来一观?”
太爷爷下意识的紧了紧包裹,道:“凭什么? 这是我本次来京城做生意的凭证,都是生意场上的机要,怎么能让你看! 你让开!”
太爷爷说完,便要朝着外面冲去,那刘少白挡在了太爷爷的身前,他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换上了一张冰冷的脸道:“郭老爷若要走随时可以,但是包裹里的东西要留下!”
太爷爷护住包裹道:“我若是不肯,你们还要抢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