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登科在忙碌生意的同时昔日的好友也经常在一起重聚,年轻人谈古论今指点江山依旧是郭登科最爱之事,要知道郭登科跟太爷爷本质的不同便在于此,他创业的初衷并非是为了钱,而是为了实业兴国。
然而好友重聚,昔日的中原四大才子唯独缺了齐思远一人,郭登科向其他的二人打听,只是听说齐思远生意失败之后家里败落,齐思远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他回到了老家南阳尽孝,一开始跟其他二人还有书信往来,信里文字不复当年的潇洒,多有颓废之意,近年来竟是书信的联络也没有了。
想起当年创业虽然失败,二人却也是兄弟同心,而上次之失败说到底自己要担主要责任,成功的郭登科便想寻回齐思远兄弟重聚,帮助兄弟走出阴霾扶持兄弟东山再起。
抱着这个想法,郭登科约上其他二人,按照书信往来的地址来到了南阳去寻齐思远,到了之后才发现齐思远之惨状远超几人想象。
齐家本身便不是特别富庶的家庭,齐思远当时名声鹊起位列中原四大才子之首,齐家自然是以齐思远为骄傲,在知道齐思远要创业的时候更是给予了最大的支持,齐思远的父亲甚至把家中祖宅田产全部都抵押出去换了现银,而后失败之后,齐家一下子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一家上下七八口人,只能挤在一个肮脏不堪的窝棚里。
齐父经不起打击撒手人寰,齐思远便只能待在家里一边为父亲守孝,一边担起养家的责任,昔日那风流少年今日竟然只能以苦力为生,三人见了邋遢的齐思远心中都是无限戚戚然,郭登科此番就是为赎罪而来,他默默的为齐家赎回了老宅,把齐家七八口人重新接了回去。
郭登科更是良心不安的给齐思远道歉,是自己的不稳重造成了兄弟如今的惨状。
倒是齐思远十分豁达,反而出言安慰郭登科不需自责,做生意没有稳赚不赔的买卖,上次的失败自己也有责任。
一番的寒暄叙旧之后,郭登科便提出了要提出要郭登科回到省城兄弟们再次聚首,自己愿意出资帮齐家赎回老宅,更愿意扶持兄弟再次创业,以后兄弟们也能在一起常聚,继续一起书生意气指点江山。
齐思远摇了摇头道:“家父刚去,按照家乡的规矩,我要在家里为父亲守孝三年,至于未来有何计划,等三年期满再说吧。”
任凭三人如何劝说齐思远,齐思远都十分坚持要为父亲守孝三年的打算,或许对于父亲的死齐思远也极其的自责,这三年的守孝是他内心的自我救赎,眼见如此,三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给齐思远留了一些银钱,好让齐家的日子不会太苦。
齐思远死活也不肯接钱,他笑着说道:“接了这祖宅是让家人有个落脚的地方不至于太苦,钱是万万不能要了,别看我现在日子过的狼狈了些,相较于之前,也是于心于人的一场修行,不知世间百姓疾苦,就不知道他们到底需要什么。”
昔日四大才子当中,齐思远最有仙佛气,一直都是不急不躁淡然的性子,眼见着他如此说了,三人也不好再勉强,只是问了距离三年守孝还要多久等到时再来为他接风洗尘,之后便离开了南阳。
——从齐思远家里回来之后,三人都继续了自己各自的生活,只是每次聚会的时候都会掐算齐思远还要多久能够出山,眼见着三年日期临近,三人再次相约前往南阳去接齐思远过来,但是这次当众人来到南阳之后,却发现齐家老宅早已人去楼空,向旁人打听得知,在半年前齐思远带着齐家众人连夜的搬走,之前更无半点表征。
“可是被恶人所逼?”郭登科问道。
“哪有人逼他,齐思远又是文人又是孝子,大家敬他还来不及呢。”邻人说道。
三人打听了一番,竟无半点线索,都说齐思远搬走一事毫无半点迹象,甚至吃完晚饭的时候,齐思远的母亲还和邻居拉了家常,到了半夜的时候却忽然居家搬迁,那半夜走的时候有街坊遇到他们,还问了他们要去哪里,齐思远当时说是要去省城找朋友,然后便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