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爷道:“那泰来端起来的酒,难不成要放下?”
黑牛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决心一样的就要接这杯酒,看他的架势是骑虎难下不得不喝,而就在黑牛伸手要接酒的时候,太爷爷却忽然收回了酒杯,自己一仰头便把杯中之酒喝了下去,喝完之后,太爷爷笑着看着黑牛道:“既是兄弟,泰来如何忍心害你呢,你说对不对,黑牛兄弟?”
这句话一出,黑牛瞬间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整个人因为害怕缩成一团,他浑身颤抖的端起酒喝了一杯,用微不可闻颤抖的声音道:“你都知道了。”
“泰来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兄弟,你若还认毛师傅,认湘云这个师妹,怎么下的法子怎么解开,以后你我还是兄弟,至于你为何这么做,泰来往日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你也大人大量莫要跟我计较,若是心中实在有火,今天你我喝了酒言又至此,你骂我两句,此事也便过去了。”太爷爷道。
黑牛看着太爷爷,太爷爷也看着他。
过了许久,黑牛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一边大哭一边大口喘息,如同发泄一般的指着太爷爷道:“若不是你,师父早已招了我当上门女婿!湘云也是我的妻子! 师父晚年指定我来给照顾他,那所开的小门也只让我一个人过去,就是因为师父要招我入门!把他德信堂堂主的位置传给我,教给我祖师爷的法子!若不是你最后叫一些外人过去,师父岂会改变主意?!你当真以为这些年对我施点小恩小惠我便会对你感激涕零? 郭泰来,你是个伪君子!你把我毁了!”
黑牛一口气说完,只是把心中压抑多年的话说出来,就足以把他给累的气喘吁吁。
太爷爷也没有想到黑牛竟然对自己的仇恨敌视已经到了咬牙切齿的地步,看来越是老实人不善表达,心中有怨,憋的越久怨念就越大。
“湘云与我之间乃事缘分,缘分一事乃是上天注定,此事你怪在我头上,实属不该。况且你这些年也早已结婚生子,不顾自己家中妻儿却执念于此,也非大丈夫所为。”太爷爷道。
“那还不是因为你有钱有势?!”黑牛吼道。
太爷爷轻轻一笑道:“你若是目光如此短浅,这么看湘云,说明你不了解她,难怪她选了我而没看上你。”
黑牛还要说什么,太爷爷摆了摆手制止他道:“至于毛师傅没有传德信堂的衣钵给你,你认为是我从中作梗,这更是贻笑大方,你太看得起我郭泰来,又太看轻你的授业恩师了,德信堂之事他若是要做决定,我郭泰来岂能左右? 我也可以告诉你,最后来的人,一个是鲁班教德信堂堂主,另外一个是鲁班教当今教主公输奇!德信堂的衣钵传给谁,甚至已经不是毛师傅能说了算的,这其中有太多隐情你不知道罢了!毛师傅没传给你,是为你好!”
最后,太爷爷道:“我今日所言,皆发自肺腑,看在往日情面之上,我不会为难你,今日之言, 你若是信,以后我依旧认你,若是不信,那泰来也属实无奈,只能江湖路远,后会无期。”
黑牛站了起来道:“别以为你不找我麻烦我就会感谢你,郭泰来,你这个伪君子,迟早会遭报应! 但是这事儿跟登科无关,你找个五彩大公鸡,在登科床下放上一夜,最后拔下三根鸡毛在床底下烧了,法子可解。”
说完,黑牛就要离开,太爷爷看着他的背影问道:“你这厌胜法子从哪里学来的?”
黑牛回头冷笑道:“走江湖的老木匠,就算不入教,谁还不会个三招两式的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