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诸多不明真相的鲁班教众眼里,是雷家夺走了原本属于鲁班教的一切,鲁班教因雷家而凋敝,会把雷家当成鲁班教的对手,但只要知道真相的人想必都不会憎恨雷家,雷家和鲁班教只是理念不合,做了鲁班教想做却不敢做的事,甚至太爷爷一直都觉得雷家在这件事上十分可敬,对,哪怕是对手,也是可敬的对手。
遥想当年雷家号召天下木匠团结成教,为的就是对抗祖师爷留下的诸般诅咒,然而却因为理念不合,成教之后雷家选择蛰伏起来,鲁班教传承了多久,雷家便存在了多久,蛰伏起来的雷家一直未曾放弃梦想,像是一个孤胆英雄一样孤军奋战,最终逮住机会一鸣惊人,样式雷世袭罔替名扬天下,说起来过程也可谓是十分的励志。
然而这样的一个雷家,却毫无征兆的败亡,空留这样一个残破的龙聚楼,这让太爷爷心里十分的不舒服,甚至十分的惋惜。
最后一个抗争的雷家倒了,鲁班的诅咒还能解开真相吗?
“金刚兄弟,雷家倒时,你在京城算是目击者,你当时心里是如何想的?”太爷爷问金刚道。
“心中百般滋味,难以明说。”金刚苦笑着说道。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当中。
“不过死一个雷献彩不代表雷家真的没了,整个雷家传承了无数岁月,也不是那么简单说没就没呢,当时的撤退可能是保留实力,也有可能表面的败亡是为了掩盖背后的动作,雷献彩狡兔三窟,说不定憋着什么大计划,我当时虽为雷家感觉到可惜,然而各为其主,却想着这是千载难逢振兴本教的机会,只要公输教主出山振臂一呼,曾经被雷家夺走的一切都能够拿回来,可惜终究是得不到回应。”金刚叹气说道。
“所以兄弟你心凉了。”太爷爷道。
“也没有什么心凉不心凉的,或许是我想的太简单了,时局动荡未稳,或许教主一脉也有自己的打算和计划,我始终不相信他们会真的放弃了鲁班教,就像德信堂和教主一脉的秘密计划,我在知道以后心里难免会有所不平,最后想想其实是高兴的,这起码说明教主一脉也在努力着。罢了,不说这个了,这世间的很多事儿,能劝的了别人,却唯独骗不了自己,希望这一切不是我的一厢情愿吧。”金刚说道。
太爷爷虽未入教,却也可以理解金刚的感受,此情此景加上这个话题难免有些太过沉重,太爷爷再次的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我原本以为对我儿登科出手想要机要集的是君子堂和雷家的联手,却未曾想过雷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恐怕这时候的雷家就算没败亡也无暇顾及我一个小小的郭家,这么说来的话,是君子堂单独行动?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未曾关注过京城的风云动荡,雷家败亡之后,君子堂怎么样了?”
“君子堂跟雷家不过是秘密接触,就算那雷献彩犯了诛九族之罪也波及不到他们,雷家这棵大树经营百年枝繁叶茂,本来活的好好的,朝代更迭对区区一个样式房的影响并不大,新政府成立了,雷家原本也能安全着陆的,结果君子堂不过跟他们合作了这十几二十年的功夫,雷家便说倒就倒了,之前我倒是没有多想,你这次来告诉我这个消息之后,我都有些怀疑雷家的倒台或许跟君子堂有些关联。”金刚说道。
“你的意思是,君子堂密谋害了雷家?!”太爷爷惊呼道。
“风满楼那个人,什么事儿做不出来呢?”金刚反问道。
太爷爷一下子语塞了,虽然跟风满楼接触的不多,此人又是翩翩公子白衣儒雅,看起来十分的知礼随和,然而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他从天津出来之后立马密谋接触雷家丝毫不拖泥带水,又完全不顾一点情面耍阴招对付郭家图谋郭家的东西,现在如果真的是风满楼害了雷家,把雷家的桃子给摘了的话,这样的人也的确是可怕至极!
“我之前听说新政府的人要搞什么中华建筑理事会,本意是要找雷家的人担任这个会长,不过雷家的人现在已经踪迹全无,说不定在某个地方隐姓埋名,雷家的人肯定是找不到的,鲁班教其实也并非全部都是泥工瓦匠那么简单,也绝非只有君子堂才有读书人文化人,有几个这方面的泰斗名宿跟鲁班教的关系也很深,他们也觉得这个机会十分难得,于是跟我接洽了几次,希望我能请教主一脉出山担任这个会长。”金刚说道。
“然后呢?”太爷爷问道,这所谓的中华建筑理事会,那他娘的不就是原本的样式房改了一个名字吗?
“我如实告诉他们我联系不上教主的事儿,这几个人也不胜唏嘘,不过他们几个也想了一个折中之策,希望我能在用威武堂的名义召集三十七堂,选出一个德才兼备的人,利用鲁班教在建筑史上的影响力加上他们的推荐,把这个理事会的会长给拿下来。”金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