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爷从来没有往这方面去想过,经了风满楼的提醒,他回忆起了当时天津地下的见闻,在天启皇帝以天子的身份号召了天下玄门对抗诅咒成功之后,天启皇帝并没有重生自由,而是把自己关了起来不见任何人,最后也没有人见天启皇帝最后一面,只见到了他留在屋子里的九龙金棺还有遗诏。
这两件事是何其相似?!
“毛师傅的最后一年,跟天启皇帝最后的时光经历的事情是一样的!”太爷爷道。
“你猜他们在干什么?”风满楼忽然诡异的一笑问太爷爷道。
这一问,问的太爷爷毛骨悚然, 不过他还是紧咬着牙关,强行的镇定自己道:“蜕皮?”
风满楼呼的一声站了起来,他似乎一下子陷入了兴奋癫狂之中,他一边踱步一边提高了音量道:“对!蜕皮!在他们最后的时光里,他们两个都在做一件事,那就是蜕皮! 他们闭门谢客,不让任何人看到他们见到他们的样子,是因为蜕皮的过程之中他们的样貌一样发生了转变!他们两个在一步步的变成一个怪物的样子,而那个怪物!就是祖师爷的诅咒!”
太爷爷瞪着风满楼,在这一刻,他觉得风满楼所说的,或许就是整件事情的真相,也是毛师傅留给自己那张人皮背后的秘密。
人皮作为遗物,是毛师傅在告诉自己,躺在棺材里的自己已经脱了皮,已经不是原来的毛天虹了!
而在短暂的兴奋之后,风满楼如疯似癫的又冷静了下来,他再次的坐了下来,开始沉着的说道:“这件事咱们从头去想,在那场天启大爆炸之后,虽然诅咒之物死了,天启皇帝作为漩涡中心的人,肯定知道自己所面临的困局并没有因为诅咒之物的死而结束,不想死的他肯定会继续逼迫鲁班教寻求破解之法,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而在进献过长生天棺之后的鲁班教其实已经黔驴技穷了,在被逼无奈之下,他们为了交差保命,只能把最后一个看似有可能找到答案的东西献给了天启皇帝,这就是严三会的机要集。天启皇帝当时乃是鲁班教的大宗师,他以一两年的时间里把机要集融会贯通,然后他便开始了蜕皮,当他最终发现自己变成了自己最畏惧的诅咒之物之时,他便把自己封在了棺材里,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风满楼陷入了自言自语当中,太爷爷已经插不上话,也不想打断他近乎癫狂的推测。
但是在说到这里的时候,风满楼摆了摆手道:“不对,天启皇帝极有可能在这条路上走的更远,他已经真正的窥到了关于诅咒的核心秘密,可是有些话哪怕是他也不能明确的说出来,亦或者说不敢说! 于是他留下了那一幅骷髅戏鬼图,以这张图来告诉外人答案。”
说罢,风满楼再次站了起来道:“天启皇帝没有把研习《机要集》之后的秘密发现告诉任何一个人,可是最后天启皇帝死后葬了一口九龙金棺,却还有另外一口棺材葬在德陵之中,而唯一有可能知晓这段秘密的人全部都死了,公输若愚和当时鲁班教三十七堂口连同执法堂的核心精锐全部都给天启皇帝殉葬了,这秘密就无疑等于是石沉大海,为了探寻这个秘密,公输家族便开始让德信堂修行这本《机要集》,但是德信堂的人,并没有天启皇帝的天资和条件,郭老爷,《机要集》里有太多晦涩难懂的正统道家秘法,这些道门的记载就是普通的道长都难以悟透,更别说是并不擅长此法的鲁班教了,天启皇帝作为天子,条件是得天独厚的,研习的极快,德信堂却进展缓慢。”
“德信堂研习到蜕皮这个阶段的时间不长,估计不超过三代,当他们发现研习的结果是把自己蜕皮变成诅咒的时候,他们肯定也慌了,甚至动了跟雷家合作的心思,但是雷家没有给他们想要的东西,直到天津地下之行,毛师傅才得到了一些自己想要的答案,这个答案对他来说非常不利,这就是毛师傅从天津回来之后性情大变的真正原因,他很有可能发现,德信堂历代的努力都白费了!”风满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