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人走后,郑老板火速的赶往了客栈把熟睡的郭登科给叫了起来,对郭登科诉说了其中的原委之后,郑老板道:“老弟,要搁以往老哥的脾气,就冲今天晚上他们拿刀顶我,我得满皇城的追杀他们,但是今时不比往日了,做生意的所求不过一个财字,没有必要跟他们这帮亡命徒拼命,你说吧,这事儿该怎么办。”
而郭登科一听宋家棺材铺这个名字,便知道找上门来的人是谁,他其实想到过托郑老板调查那样式雷的事情会引起德信堂他们的注意,但是却没有想到鬼手和金刚们竟然有这么大的能力这么快就找上门来。
所以一时之间郭登科有些发懵,他还没有做好跟面对金刚鬼手等人的准备,其实到目前为止,郭登科对于鲁班教事情的“窥探”,只是存留在兴趣使然的阶段,太爷爷三番五次苦口婆心的劝诫并非是完全没有道理,郭登科也并不想涉入太深,而此刻他清楚的知道,一旦他去了这个宋家棺材铺,直面了金刚和那个身负谜团的鬼手,自己便是真正双脚踏入了鲁班教的死局当中,到时候想要抽身事外恐怕是难如登天。
自己此番来京城探秘,本身便是背着自己亲爹来的,要是让他知道自己还跟金刚鬼手接触了,怕是要把老爹给气的口吐鲜血。
最重要的是,郭登科迄今为止并没有理清太爷爷口中的那一系列人物之间的关系,很显然姥爷毛天虹是跟公输家族之间一直有着秘密接触,而金刚和鬼手看起来是对鲁班教忠心耿耿,实际上跟公输家族之间的关系还是未知数,风满楼则更加复杂,他忠心于鲁班教,却执着于破除祖师爷的诅咒,更别说自己还有个大哥齐思远,他又到底是隶属于哪方的人马?
自己若是就这样去了宋家棺材铺,那自己的立场是什么呢?
在郭登科冥想的时候,郑老板坐不住了,他道:“兄弟,你想什么呢? 听那两个人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是认识你,我说你这次来京城到底是来干什么来了? 你那个兄弟又是什么来头?”
郭登科对郑老板道:“这事儿比较复杂,三言两语的我跟你说不清楚,那两个人我知道是什么来头,我爹跟他们有些交情,可是我爹对他们也并不是知根知底儿,那交情到底能不能顶用我也吃不准。”
郑老板道:“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去见他们? 你要是不想见,我立马安排人把你送出北京城,老哥我别的本事没有,起码能保你活着到开封,我就不信一个开棺材铺的能有多大本事。”
郭登科道:“见我肯定是要见他们一下的,不过这个会见可谓是世纪性的,不能这么草率就去见了,我单枪匹马闯进门去,未免让他们小看了。”
郑老板道:“你想讲究一个排场? 这简单,我回去帮你码个百十来号人马,清一色黑衫白褂,腰里别个大斧头,别的不说,气势这块绝对整的足足的。”
郭登科道:“这是街头混混厮杀茬架的气势,怕是唬不住他们,我是需要人壮声势,却不是这样的街头斗狠,郑老哥,我麻烦你一件事,你去请一下李神通李老神仙,看看能不能把他老人家搬出山跟我一起去一趟。”
郑老板立马把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的道:“兄弟,你可别给我出难题了,李老神仙把话说的再没那么明白了,这事儿他不搀和,老哥我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脸掉地上一回就算了,再舔着脸去给李老神仙踩两脚,我不要面子的?”
郭登科有些犯难,李神通的确是意思是非常坚决,而且李神通坚决的原因他也大概能猜到,应当是跟茅山的刘少白是一个意思——鲁班教的事儿不大,却极其麻烦,一旦沾上可比狗皮膏药要难缠多了,问题是还没有什么价值。
而郭登科之所以想要找一个玄门的大人物跟自己一起去,除了是给自己壮声势助威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他觉得金刚和鬼手对自己发出邀请,绝非是因为自己是郭泰来的儿子那么简单,兴许是他们觉得自己手里有什么筹码,比如说那从屋子里得来的样式雷图样。
所以说,如果自己去了这宋家棺材铺,这次会面不是叙旧,而是博弈。
郭登科知道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筹码,他对鲁班教所有的了解都是来源于太爷爷对他的讲述,这些并没有实际的价值,但是如果他找个玄门里有头有脸的人跟在自己的身边,意思就全然不一样了,他就可以对金刚和鬼手释放一个信号,自己已经把鲁班教的事情透漏了出去,并且通过玄门其他的宗门高人分解之后,得到了一些绝密的信息。